正在快乐大快朵颐的时清一个抬眼,看见时丞相了。
少年当即笑的双眼弯弯,咽下了嘴里那只新皇亲手剥的虾,开开心心的叫了一声:“爹爹!”
爹什么爹!!
时丞相此刻简直恨不得直接把儿子扛回家去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是什么场合?!!
这是皇宫!
旁边坐着的是什么人?!
那是皇帝!!
还爹!
还爹!!
然后,就算是时丞相此刻内心在咆哮,面上,当着郁辰年的面,他还是要保持着自己那满脸的云淡风轻。
对着郁辰年行礼:“老臣参加陛下。”
“免礼了。”
他那个腰还没弯下去,郁辰年就已经先挥挥手免了时丞相的礼。
时丞相也没坚持,直起腰,满脸的严肃:“时清!在陛下面前像什么样子,还不快下来给陛下赔罪!”
“无妨。”
郁辰年比少年快说话,他手上还慢条斯理的剥着虾壳,面上心情很好的样子:
“朕与时清往日是什么样,如今就还是什么样,丞相不必担忧。”
“是啊爹爹。”
时清笑嘻嘻的又吃了一口身边帝王递过来的虾肉,抬起脸抬起手,自自然然的让郁辰年用手帕给他擦油渍。
一张漂亮到妖孽的脸蛋上笑的特别开心,完没有被当今陛下伺候的惶恐。
他甚至还有心情问时丞相:
“爹爹来这里是有要事吗?”
时丞相:“……”
他简直恨不得抓着儿子的肩膀摇摆。
他这个当爹的在前面大殿吓得魂飞天外。
这个兔崽子倒是好,吃着好的,喝着好的,还要当今陛下伺候着。
现在他居然还有脸问他这个当爹的来这里做什么。
时丞相勉强的把脸上神情给苟住了。
他干咳一声,没回答时清的问题,而是恭敬地看向郁辰年:
“陛下,犬子在宫中叨扰的也够久了,不如就让老臣将他带回家去。”
“时清已与朕说好了,要在宫中小住。”
对着喜欢的人亲爹,郁辰年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满面春风了。
“丞相不必担心,朕会照顾好时清的。”
时丞相怎么能不担心。
首先这个情况他就非常不对。
他在心底排除了新皇想要打击报复这个选项。
然后锁定了自家儿子的妖孽相貌上。
他就说!
长成这个样子,早晚惹事!
时丞相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陛下……”
“是啊爹。”
拖后腿的儿子开口了。
少年站了起来,跑下去走到了亲爹身边,没心没肺的笑,一双漂亮的泛圆眸子里满是开心:
“我要在宫中小住几日,您一个人回去吧。”
此时此刻,时丞相望着面前的儿子。
心底只有一句话。
十八年前,他和夫人到底还是冲动了。
时清是个疯狂拖后腿的,郁辰年又是个步步紧逼的。
“丞相安心,当初朕在宫中没少受时清的照料,如今也是四年未见,想要与他叙叙旧罢了。”
时丞相:“……”
他满脑子只剩下了新皇刚才说的那句话循环。
没少受时清的照料。
里面的话加重音。
自从郁辰年登基之后,关于他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就摆在了稍微有点人脉的大臣家中。
当初他在御书房读书。
被四个皇子以及伴读欺辱。
一坐上皇位,除了时清,其他人下场不是圈禁就是被找了个由头摘了头上官帽。
这也算是好的,至少新皇没要了他们的命。
而时清,就是这些人里面唯一的幸运儿。
但当初他欺负郁辰年可比几个皇子还要厉害,听闻是将他当做了奴仆,成日里呼来唤去不说,还要堂堂皇子,吃他一个臣子的剩饭。
这些事当初时丞相是不知晓的。
毕竟儿子白天就是去御书房,空闲时间就是满京城溜达,晚上才回府中睡觉。
父子两个也就七天碰两次头,说的话都不超过一只手。
他单单就只知道这小子是个不省心的,总在逛青楼楚馆,在先皇面前倒是十分有脸,御书房的皇子们也都和他关系好。
他哪里能知道这小子居然嚣张到了在皇宫,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欺负郁辰年这一条潜龙啊!
知道之后,时丞相简直恨不得好好地给这个兔崽子来上一顿家法。
可他还真不能打。
夫人,母亲,府中长辈都把时清当做眼珠子一样的小心护着。
他别说打了,骂一句都要被拦着。
时丞相压根不觉得郁辰年是真的像是表面这样,和时清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他肯定有阴谋!
绝对的!
他心底放心不下,新皇又态度强硬的表示不放人,偏偏他在这边努力把人往外拽,时清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肯被拽出来不说,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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