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水弱几人谈论的时候,已经又有三四个想要上去讲道,却是被那法坛拒之门外的僧人颓然退了下去,看来,想要上去讲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水弱转目看向了剑纯子,果然,就见剑纯子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也是想上去一试,陈水弱不禁觉得好笑,若是一个道士坐在佛坛上为一堆僧人讲道,那该是个什么效果!
剑纯子并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种为了出风头就忘了一切的憨货,他自然不会真的去试试能不能坐上那法坛,先不说能不能,就算他坐上了那法坛,又能为这些僧人讲什么经呢?难道还能把那道家的《度人经》拿出来与僧人们共享不成!更遑论是坐不上那法坛了,若真的如此,那他丢脸可就丢大了,不只是丢他自己的脸,不也是间接证明了道法不如佛法强嘛!一件小小的事情,足以让他变成道家的罪人。
再看菩提子,这看上去老实的僧人却是一脸的鼓励之意,剑纯子上去讲经,不管能不能上去,那对于他佛门都是有利无害。
这一次,面对菩提子的挑衅剑纯子却是置若罔闻,就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下面那一个个试图走上佛坛的僧人,不去看那菩提子,陈水弱心中暗笑,熟视无睹,这的确是处理此事最好的办法了。
此时,又有四五个试图走上佛坛却无奈被推出去的僧人颓然坐下,有人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沮丧,不知道是不是多次尝试都不曾成功,让他自己对自己的道都产生了怀疑!
佛坛出现以来,已经有十几个试图上去讲经而被拒绝的僧人了,但即便是如此,这在场的将近十万僧人也没有一人发出喧哗之声,对于这些有勇气上去讲经的僧人,他们的心中没有鄙夷,只有钦佩,虽然他们不曾成功的坐上佛坛,但是最起码,他们拥有上去尝试的勇气,如此,他们就比在做的所有僧人都强了一筹。
佛塔之上,那宏大的诵经之声始终都不曾停顿,但奇怪的是,那一尊尊僧人们虽然在不停的诵经,但是那原本响彻天音寺的诵经之声却是一点也听不到了,陈水弱能够感觉的到,这里并没有开启什么阵法禁制,声音消失,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些诵经的僧人们只是做出口型,将声音隐入了胸腔,心中默诵,看来这讲经大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佛塔之上虔诚诵佛的僧人们也都习惯了如此变换。
佛坛之上依旧有人在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陈水弱看的不禁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做法,他却是有些不太赞同,本身分享是一件好事,但是为分享设下了门槛,却好似棒打鸳鸯一般可恶,让人难以接受。
“阿弥陀佛,这是万古之时燃灯古佛定下的规矩,规矩不可破!”
菩提子看着那一个个上去尝试却又无奈退下的僧人,不禁也摇了摇头,口中宣了一声佛号,像是在给陈水弱几人解惑,又像是控制自己,不去动那恻隐之心。
“燃灯古佛!”
陈水弱却是稍稍有些惊诧,那一尊古佛,可是佛门的始祖之一,成佛比释迦牟尼佛还要早,座下更是出现了数尊菩萨,是一位先贤大能,这规矩既然是他定下的,那说不定其中便有什么玄机,陈水弱自恃强大,但是比之燃灯古佛这等能够称之为先贤的存在,他却还是差了很远。
隔着几十丈的距离,陈水弱定睛看去,是想要细细的看一看那佛坛究竟有什么精妙之处,但是仔细一看,陈水弱却是大吃一惊,那佛坛之上的蒲团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蒲团,或者说,那蒲团的主人绝对不普通,那蒲团的中心有两个小小的梵文,上书,燃灯,莫非,这是那燃灯古佛坐过的蒲团不成!如此一来,这东西的来头那可就太大了。
此时,一道蹒跚的身影却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见那广场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这是一个苍老的僧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袈裟,那袈裟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洁净无比,老僧赤着脚,骨瘦如柴,行走之间虽然有些蹒跚,但是每一步却都走的无比坚定,目标,正是那佛坛。
以陈水弱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老和尚就是一个凡人,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仙民,但是此刻,在无数仙人级别的僧人的包围之下,这老僧却是没有丝毫动摇,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佛坛,有人惊诧的发现,老僧走过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两行脚印,在如此坚实的地砖之上,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居然能够做到如此!这是何等的伟力,这不是修为之力,而是一种道韵的结果,这老僧虽然没有丝毫修为,但是对于某一种天道的理解却是已经到了这些仙人级别的僧人也无法企及的地步。
那老僧一步步向前,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众人便如此看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任何人站起来走向佛坛,众人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是在那内心的深处,却是隐隐期待着一个奇迹的发生。
终于,老僧走到了佛坛九丈的范围之内,到了这里,就已经到了佛坛考验的范围。
众人惊见,那老僧走进了考验范围的时候,就像是寻常行路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就连那一双浑浊无比的老眼之中也没有丝毫光彩绽放,但就是这样一个老僧,却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佛坛的三丈范围之内,留下了十万僧人一脸的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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