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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北关自然琢磨过“先下手为强”,只是没想到该往哪儿“发挥”好。

他刚刚去趟草料场,知道涉事的几个是谁,想到其中的范远,是自己为之敞开草料场大门,又怎么能不先投鼠忌器?

何况里里外外已由陈绍武的营兵控制,自己过去一趟,只能耳闻赵良长勾结匪徒,不能得到机会,去寻有利于自己下决定的过*相,难道这个时候,垛上冒着浓烟的现在,自己可以不等火熄,就从人家手里抢人?!但庶子的建议也有道理,这个事不能被动地交给王统领,授人把柄。

自己是要强做主。

怎么强做主?!只能从镇守副使那儿下手。

他沉吟了一会儿,微微颌首:“不知副使那儿?!”

庶子微笑,说:“他那儿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最好走个负荆请罪的过场,让他准你戴罪立功。”

邓北关明白这点形式,感激地说:“上官先用些饭菜,我安排几句,稍后就去。”

庶子摇了摇头,督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就过去,先争取到副使。”

邓北关愕然,从中找到先后不一致的地方,连忙问:“上官不是说他那儿没问题?!怎么又让我争取?!”

庶子冷笑:“是打过招呼了。可人家若占了先,当着众官的面说了合情合理的建议,副使也很难决断。”

邓北关还是觉得庶子言不尽实,根本没和副使大人说好,却没法追问到底,也不敢和对方翻脸,只好带着一腔腹诽,赶向镇守副使那儿。

他脚步匆匆,狄阿鸟也没偷闲,人到驿馆,镇守副使已经被统领王志请去。

邓北关回想到庶子的话,只道王志已经占先一步,脚底都凉了,立刻转向,带着随从,风驰电掣地往王统领那儿去。

和他相比,狄阿鸟起码知道火是自己点的,刺客只是来杀自己。他心里虚,追查还是次要,是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不熟悉的人追查,一见陈绍武,就放出话危言耸听的话:“是赵良长和贼人勾结放的火,王驴子和草料场的弟兄都可证实。他一个良长,能接触的人也不过那几个,是怎么和贼子勾搭上的?事后可以跟贼人一起跑,死在外面,不是杀人灭口是什么?!要真是被人杀了灭口,怕是要保护他背后的人?……城里,藏着大鱼,金尾巴的。”

回过头来,他又借卖力救火,叮嘱一个草料场的卒丁:“你们要想活命,就要口径一致,往赵良长这个死人身上推。你们就说他让你们忙了三天,而后发了酒,让你们夜里好好休息,夜里不许出来乱跑。”

人心还在绷着,饭不吃救着火,腿都在打颤。

片刻功夫,他们就是我偷偷告诉你,你神情严肃地嘱咐我。

王统领来到,听陈绍武私下一说,再逐一了解,立刻相信城里有“大鱼”,还是“金尾巴的”。他本想把这话当成被副使大人骂时的交代,听说狄阿鸟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在,上前见了一见,就夜里的事儿找个说话囫囵的见证人问问。狄阿鸟不走,就是等着他,趁机说:“兹事体大。事情没清楚之前,话不能再递二耳,否则,一来未免打草惊蛇,二来,很可能被人反咬一口。”

王统领一听音,就觉得比自己想得深远,请教说:“以小相公的意思,这个事情,我该怎么给副使大人说?”

狄阿鸟笑道:“此事与他何干?!一定要说,无非说几句请罪的客套话,无关痛痒,至于怎么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都不能让他坐在上头,乱指手。最好告诉他,案情已经大白,是敌方勾结赵良长而起,要做的就是控制外地人的走动,多防范敌寇。”

王统领琢磨、琢磨,城中得与失,与自己息息相关,而副使,能放屁不吃臭,立刻同意,问:“这个案子,就这样了了?!”

狄阿鸟说:“当然不是,明里我们是军民战备,防止敌人偷袭、破坏,暗中可以从赵良长近来接触过哪些人,得过哪些人的恩惠,谁能指挥得动他查……让可靠得不能再可靠的自己人不动声色,暗中进行。”

王统领立刻意会了,迟疑片刻说:“草料场属邓校尉管辖,我还想着,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迫他让出一些权力?!”

狄阿鸟自然知道他想落井下石,借此打击报复政敌的好时候,灵机一动,说:“这很不合适,邓校尉盘踞已深,有‘赛孟常’一称,权力不是来自于官职,还得自于人心,你动得了他的职权,动得了他在当地人心中的地位,在案情没有大白前,咱就借这个排挤他,会适得其反呀。”

王统领对狄阿鸟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一番,一边使人杀猪宰羊,飨救火士卒,一边召集地方官吏,军校,并且请到了镇守副使,同时也派人去请邓校尉,只是,邓北关却走了个岔。

此时,众人都在他的指挥所,邓校尉风尘仆仆地走来,只见当上一座大案,王统领和镇守副使已坐,一旁有坐有站,并列文文武武,官官吏吏,心里吃惊,只顾来抢先手,自门口抢入,扑到地上就嚎:“大人,属下有罪呀。”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请罪,丑态百出,众人“齐刷刷”地朝案上的两人看去。

镇守副使袖一抖,手掌按到案上,问:“你还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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