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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事情的真想。邓氏更想先一步找到汤德水。

只是寻找汤德水直到天明,邓北关都毫无收获,只得踏着嗑嘣嘣的冻路,从大雾中折回来。

这天,已经正试进入隆冬,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日子,虽没有下雪,也陡然再一寒,冻得人跟缩尾巴猴一样,邓北关虽然穿着厚实的皮裘,也熬得生生受不得,两只虎皮帽耳在下巴底下拴得结结实实,雾都是水,打过来再结冰,将胡须和帽耳冻在一起,硬邦邦,疼丝丝,他把两个胳膊捧插着,是一走一吸吸。

眼看就要到家了,雾堆里现出个人形来,用眼睛扫扫,趴在墙根上,冻得只剩半条命的模样,邓北关几个也不想看是那个,只想走过去,回去再说。

贸贸然,那人却慌里慌张跑了两步,喊了一声:“老爷。”

邓北关转过脸来,看到了,是个脸色发青,半脸冰霜的年轻人,看来也是一夜在外头,浑身上下都上了厚霜,他心中忽然一动,说:“你是?!”

那人就说:“我是平少爷的朋友,想问问他……”

不等他说完,下头的人本能地回答:“平少爷不在,我们也在找他,你什么朋友,我们还想问你,他人呢。”

那人便失望了,也不再说下去,微微欠了个身儿,佝偻着想走,眼神往里头看了又看。邓北关犹豫了一下,问:“你认识一个叫?”

他也有顾忌,生怕让人听着风声,吓跑了汤德水,想这个也不会这么巧,因为上午还去县衙有事儿,正要走。那人又转了回来,跟邓北关说:“老爷。这平少爷是不是躲着我呀?!天这么冷,我也没地方去,顾不了那么多了,干脆跟您说了吧。我为平少爷办了件事儿,现在事出大了,人家都找到家里了,差点把我逮了弄死,我这样撑不了几天,您老寻思,寻思,我要是有什么事儿,不也把平少爷给害了么?!”

邓北关一下醒悟过来,阴晴不定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心中一喜,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

他忍住自己澎湃的内心,笑了笑说:“平儿不懂事,就知道给他老子闯祸,出了什么事儿?你进来吧,进来给我说一说,他亏欠的我补上。这都知道,我们邓家有今天,靠的就是仗义疏财,你既然为了小兔崽子弄成这番模样,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人脸上一喜,说:“那,我不进去了吧,您来,我跟您老说。”

邓校尉说:“还是进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到里头讲,我知道那小兔崽子又闯祸了,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怎么着你们。快。快。”

他是做官的人,说话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那人不自觉地就点了头,跟着就进去了。邓校尉遣散身边的心腹,也不要侍女伺候,领着他,径直去了自己书房,进去后,冰冷的衣裳也没脱,边让他坐,边说:“平儿其实在家,官府呢也正找他,我一气之下,把他的腿打断了。你是——,他那位姓汤的哥哥?!我就是因为你才打他的,说人家既然帮了你的忙,出了事,你就该给我说,你没钱,我还没钱,怎么也不能亏待人家,是不是?!”

那人感激万分,如负重释地说:“老爷,真亏您大仁大义,小的正是汤德水,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平少爷跟您老说了吧,他让我……”

邓校尉嘘了一下,他便越过说:“就那件事儿,现在,狄小相公的弟弟找到我家去了,我要是不跑,他肯定杀我。您老也别笑话我,他年龄看起来是不大,但个头与我不相上下,当街都能割人家的耳朵,我暗中与他比较过,根本打不过他。我只好跑了。想找找平少爷,让他给我点钱,让我离开。”

邓北关说:“这件事出得太大,你是得避一避。”

说完,他回身就开始找钱,打开一个柜子,扯不开,硬往外拽,最后拽开了,慌里慌张往外捧,什么元宝,银条,珠宝,掉得哪都是,他也不管了,将一捧东西送到汤德水面前,再压两张银票,让他赶快装起来。

汤德水热泪盈眶,还想推辞,说太多。

然而邓北关只管塞。

汤德水看他也顾不上了,往自己身上塞,自己也塞,浑身上下塞个遍。

正要给邓北关跪下磕个头走,邓北关说:“你最好再带样防身的东西,防个身,以防万一。”

说完,回身上下乱找,找到一把匕首,光看鞘就知道是崭新的,值钱的。

汤德水也是在街上混的,平日打架殴斗,也是个相当狠的角色,按林岫的话说,就是打出来的,自己也收藏两把家伙,这就不等邓校尉送到自己手里,从腰后面摸出一把短刀,说:“我有。这个更好使。”

话音刚落,邓校尉大喝一声:“小贼。”拔了剑,自下往上撩了过去。

汤德水本来反应很快,可是一夜受冻,身子僵硬,没能躲过去,浑身棉衣一个大口子,从肋骨到下巴,血肉深翻。

不过,因为邓校尉只是顺拔剑撩去的,虽然快,但不够狠,没有击杀,汤德水惨叫一声,一边往外跑,一边哭嚎:“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钱我不要了。”

他虽然一瞬间明白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却没有这份镇定,胆已碎了。

邓校尉追在身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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