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那张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脸儿……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但似乎并不浓稠。
之前狗子拿来的那一小袋粮食放在旁边,看着似乎并没有少多少。
这两个小家伙,过惯了穷日子……
都舍不得放多少米。
看到大哥进来,小姑娘高兴地喊道:“大哥,粥就要煮好了……”
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烟灰。
屋外已经传来撞门声,陈巴子慌张跑了进来,哭丧着脸,颤声说道:“山里的伥鬼,真的杀过来了啊?不是说能守住吗?”
他年纪不大,似懂非懂,一脸的迷茫。
弟弟妹妹没事,陈九暮放下担忧,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得跑了……”
屯所厚厚的城门和屯墙,都挡不住那帮古怪的伥鬼。
这四处漏风的住所,又如何能够藏身?
咚、咚、咚……
让人头皮发麻的撞门声传来,陈九暮回到堂屋,瞧见狗子用门栓卡住房门,又用背抵着,但依旧有点顶不住。
他上前去,找了根木棍撑住门栓,然后问道:“屯子里哪里的建筑最坚固?”
军屯被破,旷野危机四伏。
当务之急,就是找一处能够固守待援的建筑。
狗子毫不犹豫地说道:“肯定是千户府,再就是军械库。”
军械库坚固,但一点物资都没有,如同监狱一般。
反倒是千户将军的府邸,更有生存几率。
“从后门走,去千户府!”
陈九暮当机立断,招呼着狗子离开。
两人冲到厨房,瞧见陈巴子还舍不得瓶瓶罐罐,而巧儿则拿着陶碗,准备将锅底的米粒舀出。
这俩孩子,苦怕了。
生死关头,陈九暮一把夺过弟弟手中的破烂家什扔了,只把灶台上的那小袋米塞进他怀里,然后叫饿极了的妹子,把碗里的半熟米粒吃了。
狗子很自觉地去往了后门。
啊!
刚一推开,就是一声惨叫。
陈九暮提枪而出,瞧见后门小巷这儿,居然伏着一伥鬼,正将狗子扑在地上去。
来不及太多思考,他枪出如灵蛇探穴,准确地将那头凶恶伥鬼脑门,戳了一个洞。
那还如野狼一般凶恶的伥鬼,顿时僵住。
陈九暮伸出左手,拉住了狗子,问:“没事?”
狗子慌张爬起,检查了一下,这才心有余悸地说:“还好、还好……”
他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的陈九暮。
总感觉大病一场,这发小,跟以前认识的陈皮子,完不同了。
甚至透着几分陌生感。
陈九暮却不管他内心所想,端详了那头伥鬼一眼,便将其一脚踢开,对着屋子里的陈巴子、巧儿喊道:“赶紧……”
刚才还颇为不舍的弟弟妹妹,瞧见地上这具模样狰狞丑陋、散发着腐臭气味的伥鬼,终于也慌了。
巧儿更是哇的一声,将刚刚吞咽进去的米汤,都给吐了出来。
陈九暮不管脸色难看的弟妹,催促道:“走!”
一行四人,顺着狭窄的后巷离开。
陈家是普通屯丁住所,离卫所中心的千户府,还是有点距离的。
不过几人生于斯、长于斯,对于附近地形烂熟于心,沿着房前屋后,抄着近路而走,一路虽然惊险,但很快还是到了千户府。
毕竟,这屯子到底还是不大。
或许是因为长期饥饿,以及恐惧,还有年纪不大,四人来到千户府门口,都气喘吁吁,累得虚脱。
门口场院这边,七七八八,围了几百号人。
有屯丁,也有家属,都是跑过来避难的……
至于伥鬼,大部分还在外围,并没有突入核心区域。
不过此刻的千户府,已经是防卫森严,大门紧闭着,临街的院墙上有几个人守着,对外面汇聚的人群喊话,驱赶离开。
狗子瞧见,气愤地大骂:“这帮狗东西,真他妈不是人……”
不止是狗子,围在外面的人,也气愤无比。
有人破口大骂。
也有人苦苦哀求,甚至跪在地上磕头,求里面的人好心,把门打开,放人进入。
还有人按耐不住,直接搭了人梯,开始爬墙。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一声枪响,竟然是有人放了火铳,将爬墙的人给打了。
那人应声倒地,再无气息。
而开枪之人,却是站在墙头,大声喊道:“哪个敢乱来,军法处置!”
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不少人惊慌失色。
陈九暮也是一脸错愕——来自于和平年代的灵魂,到底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和作法。
无数人惶惶不安,就在这时,从长街那边,撤回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个持刀的披甲少年。
这英姿少年皮肤光洁白皙,脸庞棱角分明,身材健硕有力,透着一股习武之人的飒爽。
不过许是经历了太多恐怖,多少有点慌张。
远远就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他带着十余人来到府前,瞧见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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