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窗户开着,院子里的爬藤月季的花贤卷着余温飘进屋里。
那一刻相当静谧而美好。
贺佩玖博闻强识,单单楚帛书不在话下。
音色好听,特别是讲起事情时,低缓匀速,字正腔圆,自带混响还清亮透彻,像绕过山海花林徐徐而来。
叩叩叩——
到了特定的时间,贺家人叩响门。
得了应允才推门,只是见到里面的情形忽的一怔。
姜小姐从隔得最远的位置移动到这么近的距离,并且自家七爷毫无反感之意?
姜老特意让他们单独在一起,讨论姜小姐病情,怎么就这么亲昵的靠一起,一副聊得很愉快的感觉?
姜年猜到,或许他们有私事要聊。
“打扰师叔这么久,您休息会儿。”
仿佛是种错觉,贺庒依稀看到姜年唇边来不及散去的浅笑。
贺佩玖都没机会挽留,小姑娘就消失在门口。
冷鸷戾光以可见的速度慢慢晕染骨相。
眼皮一掀,像再说:做的好极了。
背脊猛的窜起阴冷寒凉,像寒冬腊月被扒光扔在深山老林,活脱脱的要生生冷死他。
做错事了,今日是他唐突。
因为熟知自家七爷性子,丁点没敢往惊骇的那边想,以前这个点都是雷打不动有个重要电话……
如今看来,有比家里更重要的事。
譬如,这位姜家小姑娘!!
……
姜年先出来,与姜老简单说了下交流情况。
其实,病情什么就提了一两句,之后部是贺佩玖在普及楚帛书的知识。
他们俩似乎达成一个默契。
病情的事闭口不谈
一晌,贺佩玖接了电话才出来,远远的同姜老对视眼。
傲然而立,风姿熠熠。
姜夙偏头看来,隔着橘黄色光晕打量,撑着手杖漫步而来的贺佩玖。
他来的晚,听了些关于‘贺七爷’的事儿
但在心里却是头次,默认一个男人的容貌。
骨相着实没一丝瑕疵,但物极必反,慧极必伤,大抵因为这右腿才……
瘸了!
眼神在那隐晦处盘桓片刻,抬眼就同贺佩玖目光相撞。
两人相遇,未有任何接触已然是气氛张扬。
一个恃才傲物,一个野横狂悖。
谁都不服谁。
三两火苗滋生,萦绕在两人对视之中,这时候稍有不慎势必会卷起一场猛火。
“哥。”姜年唤了声,泠泠清音,宛如一盆水兜头浇下,掐灭了噼啪炸裂的火气,拉着姜夙的手捏了捏,“我有点事和你说。”
自家哥哥,姜年还是了解。
是姜夙先收起剑拔弩张,冲那方微微点头,起身走向姜年,没坐下,单手撑着扶把俯身下去。
脖颈微偏,左脸贴着姜年唇边……
很近,很亲密。
这种动作随便换哪个男人,落贺七爷眼里必死无疑,但无奈这人是姜年亲哥哥,尽管如此也太显亲昵!
贺佩玖眼眸微微眯起,按着手杖的指段已然摁得发白。
消退的火苗重新席卷而来,在眼眸里烧起一股灼热凶猛的火气。
姜年说到什么时微顿,抬眼朝他看来。
倏地被那双眼神震摄。
登时,好像整个人被丢进炭炉,烘烤得无措和心慌。
“……我,我们去院子说。”姜年心慌的敛眸,心若擂鼓的讲了句就起身,带着点仓皇逃离的意味。
姜夙捞过客厅的外套追着出去,“小七,外面天凉把外套披上。”
只是已经到门口的姜年不知为何停了脚,目光远眺,看着车上下来的人,眼睑一垂,就难受的咳起来。
咳得非常厉害,整个纤瘦的身体都在抖动,最后更是蹲在地上咳得快要背过气去。
“怎么回事!”
“小七。”
一众人登时揪心起来。
院子里刚下车的一个人快步跑进来,手忙脚乱的指挥者姜夙,“快,抱她回房,快些别耽搁。”
好多人围拢过来,都因姜年的突发病情脸色拢着层愁云。
姜夙不敢耽搁抱着姜年小跑着去了一楼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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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佩玖磨蹭着指尖,察觉到一丝异样。
“阿御,过来坐。”姜老招呼他。
而姜怀远本是想去看看情况,可走到门口踌躇会儿又倒回来,“有若华在,小七不会有事的。”
喃喃自语,跟在安慰自己一样。
……
梅若华是姜怀远三婚的妻子,有个继女名叫姜瑟瑟。
有一会儿姜瑟瑟才温吞进屋,手拎着几个购物袋,兴趣缺缺,抿着唇,朝姜年卧室扫过,稚嫩的眉宇间是刻薄。
稍顿,察觉到什么一扭头,目光直接定贺佩玖脸上。
前一刻眼神还一副:死了最好的样子,现在就春意花开,悸动火热。
沙发里这个男人——
姜瑟瑟读书成绩不行,比不上吃喝玩乐。
所以见了贺佩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晓的,这种颜值的男人能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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