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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均喻听两人说完才继续往下说:“你五阿兄都给你准备了好几条退路,没想到还真让你成了。”

“这么多人来助我,我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要是这样都失败,最应该哭的是白胡子,他都教了些什么学生出来,可见他本事也不怎么样。”

想到白胡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时不虞明明想笑的,可她却笑不出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没离开白胡子这么久过,也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

成均喻看她垂下头去的模样,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才离开老师那一年,他也常常说着说着话思绪就飘远了,跟在老师身边那些年,是他一生中最开心,也最轻松的时候。

原以为小师妹会一直留在老师身边,没想到她也要入世。

“言十安的身份,是我猜的那样吗?”

时不虞对自己的师兄绝对信任,当下点了点头。

饶是成均喻有心理准备,此时也深吸了一口气,他倒不怕别的,只担心小师妹到最后无法身而退。

皇室中人,哪朝哪代出过好东西了?

万霞把煎好的果茶送来,甜甜的一口喝下去,时不虞心情好些了。

“阿兄,我想做个买卖,你给我支个招。”

“书局不要?”

“不要。”时不虞一口回绝:“要俗一点,消息好流通的买卖。”

成均喻笑得不行:“都说要俗一点了,这不是心里有主意了吗?”

“只有个大概的方向,而且我手里没有买卖。”

“阿兄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来我这要买卖来了。”

时不虞理不直气也壮的点头:“就是。”

看她终于又有精神了,成均喻跟着开心起来,这种买卖不用想也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他念头转了几转,道:“言十安未必没有这种买卖。”

“我和他还不熟,外人的东西用着不顺手。”

外人的不要,来找他要,果然还是和他最亲!成均喻心里舒服了,认认真真的替她谋划起来:“要说消息最灵通的肯定是秦楼楚馆,多喝得几杯,被人捧上一捧,哄上一哄,不要说嘴巴不严的,就是严的最后也不一定能守住。”

时不虞听得直点头,开个妓院也未尝不可。

“但我不赞成。”成均喻对上她疑惑的视线笑道:“那里边的姑娘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为生存,或被卖去,或为官妓,总归是各有各的苦,你若开个妓院,要以何种态度面对她们?”

时不虞不敢置信:“在阿兄心里,我那么容易心软?”

“你从来也不是对谁都心软的人,是我舍不得。”成均喻喝了口茶:“老师素来一个猴儿一个栓法,你情感欠缺,在你眼里,人和动物植物,甚至和一张纸无异,他就带着你常年在外游历,看尽世间百态,让你知道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师疼你,又有万姑姑跟着,定不会在生活上苦着你,可你经历的这个过程又岂会轻松。你看到了美好,才会知道美好,看到了黑暗,才会了解黑暗,看到了肮脏,才知道人可以烂成那般。”

成均喻笑容越加温和:“咱们小十二多不容易才养成这般模样,阿兄想让你离那些不那么美好的事远一些。”

经由这些话,时不虞仿佛看到了那些年的自己。白胡子从来不用语言教她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是让她看,让她听,让她去感受。

渐渐的,她知道人会笑是因为高兴,知道哭不一定是因为伤心,还可能是因为开心。她也知道了在时家时,因为冬天里的火让她觉得舒服就去烧屋子是不对的,知道了有人在水中扑腾的时候,她要做的是伸竹杆把人拉上来,而不是把他打下去。

那时候,她真称不上是个良善人。

可时家没有放弃过她,父母大兄用心教导,一遍听不进去就多说几遍,直到她改过来。祖父非但不觉得她是麻烦,在家时会带她去演武场练枪给她看,还很遗憾她对枪法不感兴趣。那时祖母还在世,便是不那么喜欢她,也会在别人说她时出言维护。

后来知晓世间事了,她才知道做到这般有多不易。

时不虞喝了口果茶,嘴里蜜甜,话也软糯:“听阿兄的,不做这个买卖。”

太乖了,成均喻心疼得满袖袋的掏,想找个玩意儿哄哄小十二,最终掏出来一首酸诗,只得作罢。

“大俗即大雅,不如换个思路?”成均喻向小师妹的方向倾身:“出来玩的这些人,说他们俗吧,是真俗,有酒有女人就能玩得夜不归宿,但给他们阳春白雪他们也能玩得来,不如……弄一个高雅的地方?”

“多高雅?”时不虞想了想:“琴棋书画?”

“那倒也不一定。”成均喻笑:“毕竟是玩乐的地方,歌舞还是要有的,其他的看能找到什么人,要真能找着书法一绝的,那不也是一道美好风景?那些人就爱附庸个风雅,装也要装个样子出来。”

在理!时不虞若有所思的点头,弄这么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雪宁是可以去当个掌柜的。她吃过身不由己的苦,对其他人必然会有几分怜悯在,不要求对人怎么好,不坏就行。

“我有点方向了,阿兄,你给我些人。”

成均喻左寻右找,恨不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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