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已经做出判断,赵师傅伤到腿上的大动脉,就这流血量,到医院人早就抢救不过来了,必须马上止血。
“给我一条干净毛巾!”秦明月刚喊完,一个黑漆漆的抹布就塞过来了。
她气急败坏向地上一掷,深吸一口气,想起贴身还围了一条小羊毛围巾,也顾不上什么了,三下两下把呢大衣扯开,拽下围巾,用力缠到赵师父的腿上。
血止住了,秦明月弄得手上衣服上是血。
“怕他体温过低,先抬进帐篷,注意保暖。你去给医院打电话,要救护车来,你这车不行。”秦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又向苏远哲道,“他是什么血型知道吗?需要输血,怕医院血库库存不够,最好带几个人过去。”
“好!马上!”苏远哲非常听话。
“太感谢了,秦大夫!”这是苏远哲发自内心的话。
刚秦明月的举动颠覆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这个资本主义大小姐,发起威风来,可真够厉害的。
“不止长得好,人也有俩下子。”女人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刚秦明月只顾着照顾伤员,身上沾了许多血迹,连那洁白的狐狸领上都打了绺儿,可是她毫不在意,部精神都集中在伤员身上,那专注的模样,让人刮目相看。
受伤的是运输队的赵师傅,他是去拉炉灰渣的。这时外面又是一阵乱,苏远哲忙挑帘走了出去。
只见工人们有抄铁钎的,有拿铁锹的,还有扛大捶的,吵吵着就往外冲。
“都给我站住!上哪去?”苏远哲断喝一声。
带头的是徐大个儿,他眼珠子都红了。
“找红星厂的人算账,敢打我们的人,不想活了吧?”
“就是!他们仗着人多,抢我们的炉灰渣子,还打人!”
“装车那几个小子还扣着没放回来呢!”
“去要人,不给人就把他们厂平了!”
众人义愤填膺。
秦明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起,也出来看。鲁嫂拿着一块抹布过来,“姑娘,快擦擦手,这衣服可咋整,白瞎了。”
“谢谢。他们是怎么了?”秦明月拘谨地接过抹布,拿在手里一股子烧碱味,她胡乱擦两下就递了回去。
“抢炉灰渣子,跟别的厂的打起来了。”鲁嫂叹口气。
她是见过世面的,打架的时候多了去,都不在乎了。
“炉灰渣子是什么?”秦明月觉得自己的认知受限了,这东西听着好像熟悉,可是被他们一抢,又觉得自己想得一定不对,怕是什么宝贝。
“就是煤烧过以后剩下的,煤核儿!”鲁嫂比划着说,秦明月更不懂了,这东西跟她想的是一样,这还要抢?还差点打出人命?
“同志们,听我说!不要动手,冷静,冷静!”苏远哲挡在徐大个的前面,虽然他的个子也不矮,可是跟徐大个一比,还是有螳臂挡车的感觉。
“苏厂长,你是厂长不假,大事听你的,小事你别管,他们欺负我兄弟就是不行!”徐大个就没给苏远哲面子。
“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协调好,我去办,你们消消气。大家都背井离乡过来的,都不容易,听我一句,不要冲动!”苏远哲死死抱着徐大个儿的胳膊不放手。
“苏厂长,你这话我不管听,凭啥我们就让。在老家时,我们厂子的人到哪都是横着膀子,谁欺负我们,咋地到了这边就得让人骑脖子上?”
“苏厂长,您是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过了,以后我们厂的人出去就抬不了头,到处让人欺负吧。”贾石头是没想去打架的,但是火上浇油的事必须有他。
“对!这次让人熊住了,以后就完了!”被贾石头一煽风,众人更急了。
“都别动!听我的!谁敢去就开除谁!”苏远哲拿出厂长的威严来。
“开除就开除,这破活儿谁愿意干!哪还不能讨口饭吃!”
“就是,开除就开除!”又是贾石头叫得最响。
“都上车!我们你们去!”说话的是赵师傅的徒弟,今天休班,一见师父伤成那样,眼珠子都红了。
他把卡车开过来了。
众人一见,纷纷扒车厢往上爬,转眼就把车厢站满了。徐大个儿还在最后没上车,苏远哲拉着他的胳膊死不撒手,这么多人他是拦不住,擒贼擒王,他是想把挑头儿的给摁下来。
“老贾!”徐大个儿一个人还真甩不开,正好见贾石头没上车,抄着袖子看热闹,大叫一声。
贾石头答应了,屁颠屁颠过来,拦腰就把苏远哲给抱住了。
虽然贾石头平日里干活偷懒,可那也是劳动人员,力气也不小,把苏远哲抱得急步后退,两个人一起仰面摔到地上,正好把路让开。
卡车缓缓开动,徐大个儿窜上去扒车厢,被车上的人伸手拉上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黑影从帐篷里冲出来,接着就看到李松石伸手拦在卡车前面。
他头上的针还没有启下来,在灯光下闪着银光,此时的他就像个怪物。
司机狠狠一脚下去,车在李松石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来。
车上人的被这个急刹车给甩了一下,摔成一团,起身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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