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这人想钱想疯了吧,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病?别是骗子吧,我们不治了。”邵大郎偷偷跟邵瑜咬耳朵。
邵瑜刚想说话,邵大郎又道:“但你的朋友还是要救的,好好一个举人,不能眼见着他这般落魄。”
邵大郎一直的概念里,举人就是老爷,日后能当官的,想邵家从前为了供邵瑜出来,餐风饮露都可以,这人年纪轻轻就中了举,想必家中对他也期许甚大。
且邵瑜这个举人虽然不收他人投献,但依旧活得风光无比,而对比眼前这人,邵大郎就忍不住替对方心酸,且因着弟弟也是举人的缘故,他也怕弟弟日后落得这个地步,连个搭救的人都没有,因而才愿意出这一百两银子。
邵瑜本来还在想怎么劝邵大郎帮忙搭救小疯子,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了出来,他心下微暖,道:“你的病也要好好治。”
“我就不治了。”邵大郎小声说道。
“既然来了,总不好白跑一趟。”邵瑜劝道。
“小弟,你说我怎么没点治病的天分呢,你看他来钱多块。”邵大郎念念有词,邵瑜不禁失笑。
最终邵大郎还是受不住邵瑜的劝说,接受了房大夫的看诊。
“虽然你是个讨人厌的,但你这个兄弟看起来讨喜得很。”房大夫也算是说清楚了他接受问诊的原因。
邵家兄弟俩跟着房大夫进了屋内,邵大郎坐下之后,房大夫光是切脉便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大夫,我是什么毛病啊?”邵大郎见房大夫眉头皱起,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大夫,那些文绉绉的话,我大哥也不懂,不如跟我说吧。”邵瑜为了避免邵大郎知晓自己的病情,将房大夫请到了隔壁房间。
邵大郎一向信任邵瑜,见弟弟这样说,也没有多加怀疑。
“你哥哥这情况有点复杂,但也能治。”房大夫说完,便刷刷刷的写起药方来,又细细叮嘱一番。
邵瑜点头应了,接过药方,飞速的扫了一眼,他略通药理,粗看一下似乎确实是对症的药方。
“小弟,真的要买这药方?”邵大郎想到要花出去的一百两银子,便满心不愿。
“这药方我看过了,若是不买下来,这不是欺负人吗?”邵瑜这般说道。
无法,邵大郎这个老实人只能不情不愿的付了钱。
“按照我说的规矩吃药,若是半年内不见效,可以再找我。这日头也不早了,药配好了你们就快回去吧,这边不留人午饭。”房大夫不客气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药童的声音:“师父,有客来访。”
邵瑜二人赶忙告辞。
药童领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头戴一顶白色纱帽,手中执着一把折扇,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疤,虽是书生打扮,形容却更似草莽中人一般。
“郑潭?”邵瑜没想到会在这小小的草庐里,得见故人。
那人闻言望向邵瑜,瞳孔微缩,紧接着想到这地方的大夫治什么的,不禁露出一抹讥笑,最后化为木然。
“你在叫我?”那人问道。
邵瑜点点头。
“在下名唤仇三,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仇三笑着说道。
邵瑜眼神一闪,双手抱拳说道:“那是我失礼了。”
邵瑜一路上都在想刚才见到的那人,一年不见邵瑜和邵大郎扶着小疯子下了马车,刚进院子,正巧遇上同院的张远。
“邵兄,你怎么将乞丐带了回来?”张远捂着鼻子不高兴的问道。
“张兄见谅,这人是我的同乡,不知何故料到至此,我见到了自然该帮扶一把。”邵瑜说道。
张远闻言皱眉,说道:“这院子里住多少人,当初可都是说好了的。”
“我知晓,就住这两天,回头再想别的办法。”邵瑜说道。
“且这乞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会试将近,可不要让他扰了我们读书。”张远越看越嫌弃这小疯子。
“张兄放心,不会妨碍你们读书。”邵瑜再三保证,但心下却知道,这地方是不能住了。
索性京中如今赶考的举子不少,这个小院位置不错,距离贡院很近,很快邵大郎便将房子转租给了一个菜进京没多久的举子。
而邵瑜等人另租了一个单门独户的院子,新住处位置要比先前的住所位置要差一些,但胜在环境清幽,很适合读书。
小疯子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偶尔也会跟在邵瑜身后念几句之乎者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理人的。
邵瑜跟他沟通未果,也找别的大夫看过,但大夫们都说小疯子身体健康不像是有什么毛病,许是因为从前受了伤脑子里有淤血肿滞,这才略显疯癫,也许日后淤血消除了便好了。
邵瑜也没有气馁,他在小疯子身上找不到任何身份证明,因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只能给他取了个名字“小风”的叫着。
转眼便是年关将至,今年是邵大郎第一次离家过年,早早便出门置办年货,但到了晚间,虽身上带着一大堆东西,脸上却气呼呼的。
“小弟,太过分了,我在路上遇到了张远,他竟然问我你的不举好了没有?这人怎么这样乱说话,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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