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灯光有些晃眼,她眯着眼打量他,黑色衬衫的扣子被他修长的手指一丝不苟的扣到了领口的第一颗。
他的长相粗犷深邃,和斯文完不搭边,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现在她的目光却忍不住跟随着他。
临走前,贺斯荀从抽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女人身上。
姜意意一看到那合同上的文字,秀眉微微拧起。
“你尽管撕,反正原件在我那。”他以为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嘲讽道。
姜意意捏着文件的手一紧,她想起来了,这男人为了提醒她,把这份合同打印了无数份,每次她一作妖,就会亮一次文件。
真幼稚!不过她喜欢。
“你要是不识字,我可以让佣人来念给你听。”
“你念给我听吧。”姜意意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她明白贺斯荀是个多疑的人,她这突然转变,他肯定会来疯狂试探她。
果然她的回答让他蹙了下眉头,锐利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而后也不再说话,拿过边上的拐杖就走了。
杖头上的红宝石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晃过了姜意意的眼,却刺痛了她的心,她小时候以为的小捉弄,却害他留下了终身的遗憾,让他瘸了腿又破了相。
以前他很少在她面前拄着拐杖行走,多数是坐轮椅。
现在回想,原来这个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是怕她嫌弃他跛脚的样子吧。
其实不细看,很难看的出他跛脚。
门一关,她快速扫了一眼合同。
‘姜意意小姐替贺斯荀先生生子,以此偿还贺先生帮其偿还的巨额债款和弟弟医疗费!’这几个加粗的大字分外显眼,以前让她反感的这行大字,现在却让她倍感亲切。
这一次,她一定要狠狠缠着他。
她目光移向了墙角,她记得那里藏着她花了大代价换来的避孕药。
今年的她才二十岁。
那时候的她恨死了贺斯荀,又怎么甘愿为他忍受十月怀胎之苦,还要忍受她之后以为的割子之痛。
她忍着酸痛,找出了那盒避孕药,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她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原来舒心早让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避孕药,深怕她怀了贺斯荀的孩子,她自己再吃避孕药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刚准备把那避孕药扔了,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吓得她一激灵,手一抖,白色的小药丸掉落在地,瞬间被地毯淹没。
高大如山般的黑色身影已带起一阵风到了她的身边,他的黑色拐杖用力碾压着白色药丸,鹰眼里燃着滔天怒火,握着杖头的大手收紧,太过用力连指关节上都泛了白。
“姜意意,你好样的!”这几个字几乎从他牙缝里蹦出,他就知道这女人反常的听话,一定是在预谋着什么,果然!
他用力阖上鹰眼,再次睁开,幽深眼底已毫无波澜。
“贺斯荀,不是你想的那样……”姜意意想解释。
“好好待着!”他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姜意意没追上去,他不信任她,再多的言语也是苍白的,只会以为她满嘴谎言罢了。
候在门外的李秀不解老大为什么走了没多远又回来了,这刚一进房就出来了。
可他不敢问,只是皱眉扫过紧闭的房门,自从这个姜意意来了之后,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大家都不喜欢她,因为大家都知道当年这女人是怎么折辱他们的老大的,虽然老大把这女人留在身边是有目的的,但明眼人都看出这事不简单。
在大家眼里,舒小姐才是他们的未来大嫂。
可惜舒小姐就是身体太差,要不然老大早该抱上大胖小子了,也没这姜意意什么事了。
贺斯荀到的时候,家庭医生刚从舒心的房间里出来。
得知舒心已无大碍,他微松了口气,交代了李秀几句,这才推门进去……
“老大太过分了,舒姐姐都病成了这样,他还天天和姓姜的厮混。”守在外头的阿招忍不住替舒心抱不平,谁不知道最近老大被姓姜的勾了魂。
“阿招,小声点,要是被老大听到了,还不削你皮。”李秀和阿招是最早跟着贺斯荀的,关系很亲近,平日虽不敢在贺斯荀面前造次,但私下却沉不住气。
“我就是替舒姐姐不值嘛,生孩子明明可以有很多方式的,为什么非要……”
“阿招,你这话可别在舒姐面前说。”这不是戳舒心的心窝子。
“我又不傻,你去哪里?”阿招拉住了李秀。
“替老大办事去。”李秀想了想,又道:“这事还得你去办,姜小姐的房间我一男的不适合进去。”
姜意意没再理会地上的白色粉末,让贺斯荀这样的人重新信任自己,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此刻的她是心情愉悦的,现在的她还没毁容,右手也没废掉,她依旧年轻漂亮,贺斯荀也还在她身边,想想就很美。
房门被人暴力推开。
来人不是贺斯荀,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是贺斯荀的心腹手下阿招。
对于这个姑娘,她心情很复杂,这姑娘为了给舒心出头,处处和她做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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