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沙发上。
贺斯荀面色冷峻坐着,质感极佳的黑色衬衫,搭配同色休闲裤,裤管下露出的那双大脚却挤在一双粉红的地板拖里,大半的后脚跟露在外头,显得分外滑稽。
姜意意把地面拖干净后,伸了个懒腰,大半夜真是要把她烦死。
“贺总,看也看过了,你接着等你手下给你送鞋,我先去睡了。”她没打算陪他耗着,哈欠连连。
“姜意意,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姜意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贺斯荀,哪个客人会在凌晨一点多来登门拜访?”
“那房间里住了谁?”贺斯荀却不接她的话茬,幽深视线落在了朱雅子住的卧室。
“住了你爹。”
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男人还在怀疑唐司宴藏在她这。
“姜意意,你就不能斯文点?”贺斯荀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就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以后指不定要把他两孩子给带坏了。
“不乐意听,那你现在就走,拖鞋就当送你了。”姜意意几步走到了门边,打开大门,“请吧,贺总。”
贺斯荀放在双腿上的手攥紧,这臭女人!
他还偏不走了!
姜意意见他像尊瘟神似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当着他的面,对着放置在大门口的高档皮鞋就是一脚,皮鞋直接飞了老远,消失在黑乎乎的过道里。
“谁啊,大半夜吵吵吵,有没有公德心!”有住户大声骂道。
姜意意吐吐舌头,赶忙关上了大门,真是快被这臭男人给气傻了。
“姜意意,你的素质有待提高。”贺斯荀补刀。
“就你素质高,大半夜踩着狗屎进别人家门。”姜意意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步朝她的卧室走去,“离开时记得把我家大门锁了。”
不等贺斯荀说话,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老旧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贺斯荀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来这个臭烘烘的小区,还被女人晾在了客厅里。
而且这小区隔音很差,四面八方都有异响传来,呼噜声,走动声,甚至还有暧昧的声响,无一不再刺激他的神经。
他缓缓起了身,踩着还没他半只脚大的拖鞋,有些艰难地朝着姜意意的卧室走去。
刚想着抬手敲门,门把手却整个脱落,吊在了门上。
他眉角抽了下,就这?
“贺斯荀,你竟然弄坏我的门锁!”姜意意不爽的声音从卧室内传了出来。
贺斯荀:……
明明是门把手碰瓷!
他索性推开了那破门,大长腿就迈了两下,已经到了她的床边。
就听吱呀一声,小床剧烈抖了下。
姜意意惊坐起身,她严重怀疑她这张古董床支撑不住两人的体重。
“贺斯荀,你给我起来!”
贺斯荀脱掉了那滑稽的拖鞋,踩在了她床边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大脚总算得到了释放。
劣质的地毯挠着他的脚心,痒痒的。
“我们谈谈。”他强压下了心头怪异的情绪,尽量不去看女人。
只是他的正对面是一个小化妆台,圆镜子里映着姜意意的模样,大概是起得急,领口歪歪扭扭的,美好弧度若隐若现,就像是脚下的地毯一样挠着他的心,痒得厉害。
“贺斯荀,你平日大半夜就是这样随意出入女人的房间……”
“你不一样!”贺斯荀打断了她的话,“别的女人也不会随便在我的房间洗澡。”
这男人说来说去就是她的问题,这让姜意意无法忍,她抬起脚,就朝这狗男人踹了过去。
踹是踹到了,但对方连动都没动一下。
反倒贺斯荀眼疾手快,大手生生截住了她的脚踝,让她收都收不回去。
幸好她今晚穿了睡裤,不至于春光大泄。
“你今晚和阿宴都做了什么?”他大手收紧,那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脚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她的脚因为从小跳芭蕾的缘故,有些变形,并不怎么好看,脚上还有不少淤青,脚指头上还缠了纱布。
“你先松手!我今晚可没洗脚。”姜意意见他盯着她的脚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段时间一直高强度练舞,脚上都是淤青。
贺斯荀挑了下眉头,破出租屋都没水,她要是说她洗脚了他才奇怪,不过他没松手,还碰了下她脚背上的淤青。
姜意意倒抽了口气,这家伙故意的。
“没上药?”他沉声问道。
练舞磕碰伤常有,她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需要上药。
“药呢?”
“没有。”
贺斯荀皱了下眉头,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松开了手。
姜意意立马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语气倒是缓和了些。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可以不吵我了吗?”
贺斯荀没接话,就当默认。
“就去江边吃了个宵夜,然后送我回来就结束了。”
“他没到你这里坐坐?”
“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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