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上下,正忙碌地整备着迎接贵客的事宜。
“瑞姨,下午茶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太太。”
“是西式的和中式的?万一不合他口味怎么办?”
“都有准备,茶和咖啡、咸点和甜点、冷的热的,一切就绪,请放心吧。”
“水果呢?”
“已经洗干净切好了,随时可以上桌。”
张岚芝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客厅里踱着步,焦虑不安地盘问管家。
尽管多年来她累计花在美容上的金额堪称天文数字,可她的眼尾纹和法令纹还是非常明显,脸上施再多粉底也盖不住。
瑞姨也老了不少,原本笔直的腰板已经有点驼。
她年过六十,本该早早退休,但她在白家服务多年,投入了不少感情,也经不住张岚芝的多次挽留,便留到了现在。
她从厨房到厅堂到花园,对每个细节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对每种突发情况的处理方案都考虑周,确保待客的流程万无一失。
不过张岚芝还是从豆腐里挑出了骨头。
“哎呀,这茶几好像偏到一边了,快挪挪它。”
瑞姨听了,仔细查看:“应该是花瓶放的位置不好,导致视觉上有偏差。”
说完,她让人把花瓶挪到另一边,调整好布局后,张岚芝就没有意见了。
可坐在沙发上的白竞航对张岚芝很有意见。
“你不要走来走去,看得我头晕眼花。”
“我这不是紧张吗,万一等会儿出什么差错,让未来女婿见笑怎么办?”
“你这个样子已经够可笑了,哪里有岳母见女婿紧张的。”
“你不紧张,你看了多少遍手表,扯了多少回领子?”
白竞航没有理她,又拉直了衣领和袖子。
在张岚芝完成第一百次转身踱步前,家佣走进来说萧先生到了。
她一听就想冲出去,却被白竞航按住,要她坐好。
瑞姨赶紧走到门外,没过多久,便领着客人进来了。
那个清隽颀长的身影刚出现,白竞航就拉起张岚芝上前迎接。
他连忙说失迎,对方便回复久等。
张岚芝随即说:“确实挺久的,我们等今天都等了多少年了,应该有10年了吧?”
萧喻微微点头,送上一瓶红酒。
“礼物微薄,不成敬意。”
“有心了,我们别站着,里面坐!”
白竞航抬手示意大家进屋。
大家才刚坐下,张岚芝就吩咐瑞姨准备下午茶,可萧喻无意享用。
“不必大费周章,我今天登门拜访,只是送上请柬,坐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萧喻说着,递上了他和白依依的结婚请柬。
请柬有两张,一张给白竞航和张岚芝,一张给瑞姨。
瑞姨见自己也被邀请了,热泪盈眶:“好久没有见二小姐了,知道她找到了幸福,真让人开心。”
“对了,依依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呢,我们都快想死她了,她该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吧?”张岚芝表情生动地说。
“没有的事,她现在很快乐,谁的气也不生。”
白竞航和张岚芝的神情刚刚放松下来,却听到萧喻接着说:“可她已经不是白家的人,贸然登门的话,可能会引起不愉快的误会,还是我一个人来比较妥当。”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但白氏夫妇的脸皮厚度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积淀下来的。
“怎么就不是白家的人呢,她是我们的女儿,血浓于水,一家子哪有隔夜仇?”张岚芝扯着笑脸说。
“你这话说得也不对,女儿嫁到萧家,就是萧家的人了。”白竞航说,“但她始终姓白,我们作为她的父母,当然挂念她。”
“对对对!依依能嫁到萧家,真是莫大的福气。哎呀她就是个傻孩子,真以为我们不想她了。我们夫妻俩年纪大了,最希望的就是儿女能常伴左右。萧先生你可要帮我们劝劝她,多带她回来看望我们。以后我们两家就亲密无间了。”张岚芝接上。
“伯父伯母确实误会了,依依是跟我结婚,不是嫁给萧家,因此也没有她是哪家人的说法。”萧喻没有等他们摆出疑问脸,又紧接着说,“她就是她,我们结婚没有涉及任何家族关系。
“但你们说得也对,你们毕竟是她的父母,不管是在血缘上还是法律上,你们都不可能真正断绝关系,就算之前伯父公开声明,说白家只有一个儿子能继承家族事业和财产,也不能改变这层关系。
“这也是今天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尽管我和依依结婚不需要向谁请示,但是在这种人生大事上,我还是希望能给她的父母一个交代,让伯父伯母知道女儿选择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番话下来,他对面的两个人脸色时灰时白。
半晌,白竞航清了清喉咙说:“萧先生年纪轻轻就掌控这么庞大的集团,依依跟着你,我们又怎么会不放心?”
“还有一点,我也想趁着今天拜访的机会说清楚。”萧喻呷了一口茶,慢慢地说,“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只请亲人和朋友,没有记者也没有商业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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