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那是从翻倒的汽车上,不断潺潺流下的火。
汽油化为了火蛇蔓延的通道,在极快速地游动,炙烤并毁灭着路上的一切。
那是什么时候呢?
时间感都已经有点被掉消磨了。
大概,是在四年前左右的时候吧?
在官方记录里,是发生了一场特大车祸。
但绯村一心知道,并不是那样的。
不过,绯村先生和和泉小姐两人,却确实死在了那里、那段公路上。
而原因,就是他。
绯村一心。
‘绯村家突然出现的孩子’
那时的他还尚未成熟——不论是为人处世的世界观亦或者是所拥有的实力。
日后才知道名字、那名为葬式的组织突然找上了他。
并非是仇恨,也并非是怨怒。
‘来加入我们吧’
这么说着,它们袭击了绯村一家。
对,就如此奇怪。
让人无法接受。
前往旅游途中的车辆侧翻在了高速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也接连停在路边···接着一个又一个手持刀刃的‘怪物’,将围观的他们也杀了。
火焰与鲜血的味道交织缠绕,现在也依旧清晰。
那是个不仅有着人类、也有着妖异和怪物的组——哪怕所有组织都不能洗脱自己手上有不干净的部分,但像它们这种也是最罪无可赦的。
测试着他的器量、激发着他的愤怒、让他感受弱小、以自己的强大来让他加入···
说真的,他真的无法理解它们的想法。
都是一群疯子。
疯。
但同时的,对那时的绯村一心来说,虽然有着精神世界的锤炼,这些人和妖却已是让他必须仰起头来仰望的天花板。
必须保护穹。
对于同样在车上,目睹了因为‘哥哥’而‘父亲’与‘母亲’都惨死现场的‘妹妹’,他就是唯一仅剩的守护者了。
他杀了几个人和妖?
不知道了。
只记得那是他大概第一次,如此干脆利索心中只有‘杀’地杀人斩妖。
但终归。
那时候的他不是现在的他。
“哈——”
长呼一口气,小巷中的绯村一心用手指细细感受着额头上伤疤的深度,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夜、那一刻。
握着从敌人手中抢来的长刀,在血与火中不断拼尽力杀戮,只为保护身后之人。
‘噗嗤————’
不知何时被让开了一个圈来决斗,他与那个叫嚣着让他加入组织,同样以刀剑冷兵器为武器的妖怪进行着死斗。
而从他身上,绯村一心第一次知道了世界的厚度。
知晓了自身之弱。
‘————’
那流星般闪过而破肉碎骨、从他额头划过的一刀之声音,现在似乎又重新回响在他耳侧——不,是直接通过骨头血肉、回响在他的体内。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直面死亡。
不是精神上衔接再起的‘玩闹’,而是真正现实的、无可逆转的死亡。
加入、或者死亡。
倒在地上的他,鲜血浸满了眼眶,只能憋屈地望着那倒坐在护栏边的穹、依旧在燃烧着的绯村家轿车、以及那个化身乌云笼罩着他的男人。
死亡不断逼近···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会怎么选择。
那个女人。
···姑且暂时用‘少女甲’来称呼,那个女人吧。
那个日后真正将他引领入人类、妖怪、山精地怪这色彩混沌世界的少女甲,在那天如救世主一般降临,从灾厄中救下了他。
但他所有一切的日常,还是在那天被完割裂。
你问最后怎么样了?
——他还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回答。
在少女甲的帮助下恢复成长,并在她的帮助下调查了葬式,然后并一个个杀上门去,直到将它整个连根拔起。
从精神世界第一次艰难攀爬挪动勉强‘通关’的他,获得了名为神净的刀。
并用这把刀,将那个在他额头上留下狰狞伤疤的癫狂妖怪剑客从胸口贯穿而过,推入到了被地狱烈火熊熊燃烧的对方总部当中,静看着所有一切化为焦土。
那是他第一次成为了‘男人’。
不再是还能简单笑出来,随心活着的男孩。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啊。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能听到这个记忆深处已经开始风化的名字。
“···后面居然还有残党么。”
通过手里外壳虽已经爆裂但还算能用的手机,从夜神临也嘴里得到毒岛家的位置并顺带叫辆计程车,花钱让他最近帮忙收集一波‘六花’以及它下属组织的情报后,绯村一心将手机关上塞回裤袋里,将面前有着革正组纹的布帘用力扯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当中。
轻轻拉动脑袋上的丝巾,绯村一心将丝巾撤下让头发重新散开,左右甩了甩脑袋,将压塌的头发重新理顺。
原本,只是因为被突然袭击,困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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