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伸手去捞那花瓣之时,却是一个不留神,整个人翻进了桶内,隐约地,我听见了两声极低微的笑声,却顾不得其它,口鼻的水四涌而入,让我咳呛了起来,不留神地,就有两口水进嘴,心叫不妙,原想着穿了衣服入桶的,却没有想到,真喝了两口毒水入嘴了,虽有先前的预防措施,但到底糕点之中含量极少,我的眼神开始有些恍惚,想要从桶内站起,却不能得,只觉自己的身形向桶内滑去,带着花瓣的水渐渐地淹没了我的口鼻。
&ep;&ep;我要成为第一个死于浴桶之中的人吗?
&ep;&ep;这也不错。
&ep;&ep;可恍惚之中,我的头顶却是一痛,有人拉住了我头顶的头发,一下子将我拉了起来,扯得我的头皮生疼生疼,倒让我略清醒了一点,那聂戈站在桶边,扶住了我的肩膀,用手指在我鼻端试了试,轻声道:“还好,还有气,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ep;&ep;他是聂戈?
&ep;&ep;朦胧之中,我看见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倏地红了,目光再不敢接触我,却将我打横抱起,欲放于床上,却迟疑了一下,将我放在了矮榻之上,却不动床上的被子,从墙角的衣箱之中拿了条薄服将我裹了。
&ep;&ep;我半闭着眼,努力使自己清醒,却是全身动弹不得,眼看着他拿了块干布替我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水,欲往下擦拭,可眼神却不敢望我,最终只得罢了,这个人,看起来倒是极为守礼,不比那夏侯烨!
&ep;&ep;他低声道:“对不住你了。”
&ep;&ep;他连人带被将我抱了起来,团团地打了一个转,想是想不出将我放在哪里的好,往床边走了两步,因是拔步床,床边有围栏拦着,他放不下去,便来到了衣柜处,打开柜门,将我放了进去,还细心地在我的头下枕了一些衣服,使我倚靠在柜壁之上。
&ep;&ep;临关上柜门时,却又迟疑了,望了我半晌,忽地蹲下身来,用手抚了抚我的面颊,轻声道:“你真好看,竟好看过她呢。”
&ep;&ep;他的脸色又变红了,虽背对着光,我从半闭的眼帘之中望过去,竟然看清了他的眼眸一闪而逝的蓝色,他将面孔渐渐凑近了我,竟然在我脸上吻了一吻,这才将柜门关上了。
&ep;&ep;他想干什么?
&ep;&ep;我听得柜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瓶罐相击的声音,不由心急如炽,有些昏然的脑倒是渐渐清醒了,手指也能微微地动了,心知是刚刚的预防措施渐渐起了效果,我缓缓地从锦被之中伸了手出去,慢慢地将柜门推开一条缝,朝柜门外望了过去,幸而宫里的东西全是千挑万选才呈上来的,推开那门之时,竟是一丝儿声响都听不见。
&ep;&ep;我瞧得清楚,他坐在了我的梳妆台前,解散了自己的头发,竟是开始梳妆起来,他的手极为灵巧,手指纤长,拿起梳子梳髻,其技巧居然好过了奶娘的,不一会儿,我便瞧见他极熟练地梳了一个望仙髻,与我头上的一模一样,再拿起妆台上的头钗首饰,一样一样地往自己头上插,如不望他的面孔,从侧面看,竟与我的模样没有什么分别……他竟然想假扮我?
&ep;&ep;我不敢相信。
&ep;&ep;此时的他,虽满头珠翠,可那张男性化的面孔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就算蒙上江湖传说的人皮面具,但他脸颊轮廊宽大,又怎么能遮挡得了?更何况他的身材只比夏侯烨略小了半个头,和我相比高出不少,我知但凡江湖易容者,无不是顺势而为的,比如说身高相似的女人便只能找身高相似的来扮,绝不能找一个身材高大的,如若不然,怎么能做到神形兼备呢?
&ep;&ep;除非夏侯烨是瞎子,如若不然,怎么会将他错认是我?
&ep;&ep;他梳好头发之后,走至架子边拿起我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复又放下,想是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穿得上,于是又走回了菱花镜边,却是从身上拿出一个扁形盒子,打开了那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极长的银针,对准自己耳后的迎香穴,扎了下去,我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皮肤下竟象有东西上下拱起一般,在他脸上来回伏动,不一会儿,他的面容竟缩小了许多,再从怀里拿出了张人皮面具,蒙于脸上,那眉眼,竟与我的一模一样。
&ep;&ep;看来,这个计划,他已然筹谋良久了,这样制作精良的面具,也不知花了他多少的心思,就如广场布局精密的钟鼓齐鸣震断铁线之局,以他南越旧人的身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布局出来?
&ep;&ep;我眼睁睁地瞧着他不断从盒子里拿出银针,刺在了腿上,手臂之上,竟使他的腿与手臂都缩短了不少,他原就身形瘦削,待到穿上我的衣服,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活生生的我便站在了屋子中央。
&ep;&ep;他站于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将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半褪了衣衫,露出一边肩头来,却有些痴了,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肩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又露出了那种蓝色,我有些明白,他怕是情绪变换之时,便会露出这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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