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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卢林夫妇远在广东,乔星诃留在上海和乔霏同住,李自儒写了一封信急急送往广东,随信附上的还有《醒》的大纲,卢林一读完便立刻拍了封电报提了几点修改的意见,还嘱咐她“此事功在千秋”,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书写出来。

&ep;&ep;其实无论是李自儒还是卢林尽可以将她的大纲拿去,在此基础上自己作一本书,在寻常人眼中,就算她再怎么天资聪颖,再怎么文采惊人,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怕是让手下的秘书执笔,他们的水平也定是胜过她千万的,可对这么一件功在千秋,事关革命兴衰的大事,他们非但没有据功,还给了她完完全全的信任和鼓励,不得不说让她很是感动。

&ep;&ep;至少这两人做事光明磊落,行为坦荡,是品行高洁的君子。

&ep;&ep;原本只是想要写一本革命启蒙的小书,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是抽空写上几页,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而此时卢林和李自儒给她的信任无形中给她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ep;&ep;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回她是完全豁出去了,除了每天上午话剧的排练之外,闭门谢客,连吃饭都在房里,专心在家里研读资料写书。

&ep;&ep;好在乔星诃知道了乔霏的想法后,对她大力支持,还特地去了学校给乔霏请了一个月的假,还一改玩心,天天陪在家中保证她三餐的营养,甚至还常常替她打下手,为她校对和查阅英文文献。

&ep;&ep;乔霏对文字特别是白话文的运用早已十分纯熟,研究革命理论这么多年,身边又都是李自儒这样革命理论家,卢林这样的资深大革命家,耳濡目染之下她的理论功力之深厚在当今华夏也算是翘楚之一,再辅以前世的历史眼光,所站的高度自然与现世的大部分人不同,所思所写也更加客观,这一段时间她主要细细梳理脉络,就如盖房子一般,将框架搭起来之后的丰富充实工作就简单得多。

&ep;&ep;但无论如何,她两辈子从事的都是和政治紧密相连的工作,可是将政治写成书,却是第一遭,会用的人未必会写,会写的人未必会用。

&ep;&ep;如果只是单纯地写本小书不算太难,难的是如何做到让世事漠不关心的老百姓和没有文化的普通民众正确理解何谓革命,何谓新世界,何谓华夏联合政府。

&ep;&ep;她尽量用最平实和亲切的方式去写作,佐以充满煽动性和诱惑性的语言,力图激起每个人的民族责任感。

&ep;&ep;删删改改之后,她竟然开始忐忑了,做事一向有冲劲,毫不怯场的她竟然也会紧张,现在的初印好尚未上市的书乔星诃读过,她自然是觉得浅显易懂,将她大肆表扬了一番,可乔星诃从小受的是国外教育,又在乔伊的熏陶之下跟着卢林这么多年,她对革命的理解自然也是在一般人之上,读起来自然觉得毫无难度。

&ep;&ep;真正能够验证效果的,只有乔梅和银月了。

&ep;&ep;没想到大病未愈的乔梅竟然欲罢不能地读了个通宵,负责照顾她的小丫头叨念了几次都没有用,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眼睛发亮地来敲乔霏的房门。

&ep;&ep;“霏妹妹,想不到你就是清如!”乔梅的语气很是亢奋,明明熬了一夜,眼底都是血丝,可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她极有精神,“这本书写得太好了,我一口气读完,到现在心情还不能平静下来!”

&ep;&ep;“你怎么知道我是清如?”乔霏刚醒来,睡眼惺忪,虽然乔梅读过几本《新思想》,但她却从未告诉过她自己一直在为《新思想》写稿的事。

&ep;&ep;“你的遣词造句,行文的语气和《新思想》上的清如毫无二致啊,我想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文笔、思想都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乔梅笃定地说。

&ep;&ep;“梅姐,你的观察力真是敏锐细致。”乔霏讶道。

&ep;&ep;这个时候门上又传来敲门声,是剪着短发的银月,手中也捧着书,见到乔梅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ep;&ep;“你也读完了?”乔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p;&ep;银月点了点头,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行事越发稳重,被乔霏这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没控制住,昨晚便读完了。”

&ep;&ep;“我也是!”乔梅像找了同志一般激动。

&ep;&ep;“霏妹妹,你这本书总算让我这个门外汉看懂了,在这个时代就应该多一些这样振聋发聩的声音!读完之后,我最喜欢你在后记中的这段话,‘一个立宪的政治,先要有个立宪的民间,而一个立宪的民间,就在于先把黑暗的农村变成光明的农村,把专制的农村变成立宪的农村,农村实现了民主政治,全国实现民主政治就有了希望……’我虽然到上海不久,可我在这里所见所闻,与老家完全不同,就如你说的大华皇朝被推翻了这么多年,国家也立宪了,可是在农村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振园哥和振甫哥在这里也许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青年学生,可在老家却完全是异类分子。我知道也许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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