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晚,就是秦枫他灌醉了我,再把我搬到你房间的。”
&ep;&ep;咯噔一声。
&ep;&ep;浅炵感到心脏停跳了一拍。
&ep;&ep;“所以,你知道了吗?他就是为了把我从秦川身边踢下去,为了彻底掌管那个戏班,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你,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小小棋子。”
&ep;&ep;“棋、子。”
&ep;&ep;耳鸣作响,伤疤发烫。
&ep;&ep;嗡嗡的,脑子因为刚刚的冲击不能很好地运转。
&ep;&ep;“是的。所以,你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ep;&ep;“阿伶,你知道?”
&ep;&ep;阿伶这话,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在他身边才说出的台词。
&ep;&ep;“炵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他身边呢?为了真相?为了答案?还是为了爱?可是你想过没,就算搞清了,又怎么样呢?一切都于事无补,你的伤疤还是会留在脸上,而你去探究这么多为什么,不累吗?”
&ep;&ep;他不给浅炵喘息的机会,用耳边的轻语给予她沉重的一击。
&ep;&ep;“炵儿,你好好想想,他从始至终,有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吗?”
&ep;&ep;呵。
&ep;&ep;浅炵好像听到他在冷笑。她觉得自己的体温渐渐被夺走,但是这冰冷很快就转为温暖,阿伶怜惜地捧起浅炵的脸,用指腹抚摸她的伤疤。
&ep;&ep;“炵儿,我喜欢你。”
&ep;&ep;一切仿佛都被安排好,他道出深情的台词。
&ep;&ep;“我们离开这里吧。不去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管秦凤之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一个秦凤之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ep;&ep;他贪婪地看着浅炵,眸里深邃冷峻。黑瞳里没有一丝光亮,暗得深不见底,似是要将自己吸进去。
&ep;&ep;浅炵倒吸了一口冷气。
&ep;&ep;这不是她认识的秦凤之。
&ep;&ep;“如果你愿意,明天晚上七点,我们还是在槐安公园门口见面,好不好?”
&ep;&ep;沉寂催促着浅炵给阿伶答案。
&ep;&ep;“阿伶……”
&ep;&ep;浅炵的犹豫不决似乎耗尽了眼前人的耐心。浅炵感到他的力道越来越重,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肩膀。
&ep;&ep;“还是说,你还知道什么关于秦凤之的事吗?”
&ep;&ep;到了这个关头,阿伶竟然上扬了嘴角。那笑容与她初次遇见秦凤之时的一模一样,让浅炵不寒而栗。
&ep;&ep;恐惧与疼痛使得浅炵清醒过来。
&ep;&ep;“阿伶,既然你都想走了,又为什么想知道关于秦凤之的事?”
&ep;&ep;她轻轻后退,胳膊肘碰倒了桌上了酒杯,杯中的液体一下子就打湿了桌布,顺着桌布滴下,也使阿伶一瞬间分了神。再一次抬起头,他眼中的支配欲已经消失了一大半。浅炵推开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道:
&ep;&ep;“我不觉得去探究答案是一种徒劳。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不想再活在痛苦的回忆里,不想再在镜子里看到这个伤就止不住地痛,所以才想知道。”她摸着自己的左脸,沉下了眸子,“或许是我太执着于过去吧,心里总觉得有块大石头,让我一直背着这块大石头走下去,实在是做不到。”
&ep;&ep;“可如果,这个答案会让你更加痛苦呢?”
&ep;&ep;阿伶回应。
&ep;&ep;似乎是想告诉她,快对秦凤之死了心,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ep;&ep;“那也好呀。”&ep;浅炵对阿伶笑了笑,笑里有些苦涩,“就像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走了。”
&ep;&ep;对,是逃走。
&ep;&ep;最后,面对痛苦,恐怕浅炵能做的只有落荒而逃吧。
&ep;&ep;但她不以此为耻,至少她面对过了、质问过了、释然过了。在同痛苦对面时,应该可以露出怯弱了吧?
&ep;&ep;面对浅炵的决意,阿伶垂下了肩膀,无奈道:“再吃点吧,不吃得凉了。”
&ep;&ep;“嗯。”
&ep;&ep;大约一小时后,二人便结账离开。到了外头,浅炵才发现在包厢里的时间竟然流逝得那么快。槐安的深夜已经拉开序幕,街上的霓虹灯虽一盏接着一盏灭去,但夜摊却零零散散地从小巷里钻了出来,一家接着一家地照亮道路。
&ep;&ep;“炵儿,外套。秋天晚上冷得很。”说着,阿伶帮浅炵穿上了针织外套。在碰到浅炵肩膀的时候,他抖了抖手。
&ep;&ep;“刚刚说的私奔的事,我不是开玩笑的。”
&ep;&ep;浅炵抬头看向比她高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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