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明月感受得到他的滚烫,又一次问。
&ep;&ep;他摇摇头,把她环在胸前,两人十指交叉,“让我抱会就好。”
&ep;&ep;陈老太爷给绿植浇着水,冬天天寒,大部分花盆都被他挪到屋里,一个个光秃秃的,唯有几盆常青盆栽倒还生得密。他边浇边唱,唱的是裘派剧目《铡美案》,太投入其中,连明月什么时候进屋的都没听见。
&ep;&ep;“陈爷爷——”
&ep;&ep;明月都走到他背后了,他还一手剑指,一手把浇水壶当对戏的演员提溜着,唱得激昂:“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
&ep;&ep;明月不得不又提高嗓门:“陈爷爷!”
&ep;&ep;“诶诶!”他这时候才察觉身旁有人,一扭头瞧见是明月,赶忙把水壶放下,“哎哟,这不是我们小明月嘛!”
&ep;&ep;“您唱得也太投入了。”明月假意埋怨,帮他把水壶放架子上。
&ep;&ep;“不唱咯不唱咯,你来陪我我还唱什么哟。”他扶着太师椅的把手坐下,“怎么没和淮哥槐妹一块儿回来啊,我心里一直惦记呢。”
&ep;&ep;明月撅嘴,“可是我大前天才跟您视频呢。”
&ep;&ep;他立马把眉头皱起来,“那视频里和大活人能一样嘛!”
&ep;&ep;“我时间排不开嘛,反正跟他们在国外还能见面,只要能回来跟你们说会儿话就够了。但是我待两三天就得走,还挺浪费机票钱的。”明月说着,却感觉少些什么,环顾四周半天,发现是耳边没有以前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看挂墙上的鸟笼都空了,“诶,您那画眉鸟呢?”
&ep;&ep;提起那个,他倒不甚在意,“跑了。”
&ep;&ep;“跑了?”明月诧异,“没抓回来吗?”
&ep;&ep;“本来也没关笼门,它跑了就是自己想走,我抓它干啥。”老太爷抖抖袖子,接过明月递来的茶杯,“养了那么多年,除了冬天冷拿块布搭着,平时笼子就没上锁,一直没跑。就你走这几个月,没了。”
&ep;&ep;明月记得那也是他花不少钱买的,忙问:“那还回得来吗?”
&ep;&ep;“随意吧。”他倒是半点不心疼,“这鸟儿啊就跟孩子似的,长大了翅膀硬了早晚要飞的,还能一辈子死笼子里不成?”
&ep;&ep;“那也是花了钱买的,多心疼啊。”
&ep;&ep;“那好多东西都花了钱呢,你看我那罗汉竹,昨儿还被虫子啃出个缺口,让我给缴了,没办法嘛,当断则断!”
&ep;&ep;明月这时候咂出点不对味儿来,“怎么感觉您话里有话……”
&ep;&ep;陈老太爷这时候高深莫测起来,两手放膝盖上敲手指头,“爷爷年纪大了,反应有时候是跟不上,可不瞎也不聋。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但我就跟丫头你说一句,凡事但求对得起自己。我活到这把岁数,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求临到了了,后悔的事能少几件是几件,知道吗?”
&ep;&ep;“我知道了。”明月一想,肯定是淮哥和槐妹以为陈老太爷听不懂,在他这儿没演好不小心兜了什么底,她把桌上的糖拆开丢嘴里,“一到您这就要受教育,我还是吃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