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朵白云
&ep;&ep;跳啊跳
&ep;&ep;卧在了绵绵青山上
&ep;&ep;阿依赫特城披上了红色的锦裳
&ep;&ep;我自西边乘着月亮
&ep;&ep;拨开一片片繁星
&ep;&ep;赶到你的身旁
&ep;&ep;啊
&ep;&ep;我的姑娘
&ep;&ep;你的眼睛像星星那般明亮——
&ep;&ep;唱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以前没有过的疑问:
&ep;&ep;“阿依赫特城在哪里?”
&ep;&ep;城宥正听得入神,忽听我发问,一愣,想了半天才道:“不知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地名。但应该是西域那边的一个地方,比如说东泽国,国都便叫金赫城,听起来和你说的地方很像。”
&ep;&ep;我“噢”了一声,既然不是城国的地方,那就无所谓了。我又不会去西域,金不金赫的与我何干。
&ep;&ep;“你唱的歌听着像是胡曲。城国与西域诸国已十余年无交集,胡曲实在难得一听。”他顿了顿又说,“我八岁那年,西耆王和东泽王进京朝见,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胡人。后来东泽大变,西耆内乱,南讴和北峤林趁乱割占西域,彼此争夺不休,丞相为防战火延绵到中原,彻底封锁了边境,自此中原便再没有胡人的踪迹了。”
&ep;&ep;“是……吗?”我愣了愣,我知道边境封锁,也知道中原没有胡人,但他说的这些缘故我竟完全不知道,兴许是西域离广陵实在太远吧。
&ep;&ep;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反问道:“那你是如何学会胡舞和胡曲的呢?”
&ep;&ep;“这……”
&ep;&ep;我迷茫了,我记性太差,朝记夕忘常有的事,早已不记得是谁教会了我这些。
&ep;&ep;他看我为难,宽慰我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打紧。”
&ep;&ep;说完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ep;&ep;内侍监递来消息,十五日后,皇上将于太极宫大宴群臣,以庆贺寻回嫡子这一大喜事。皇宫已许久未办过这样隆重的宴会,一时竟手忙脚乱,人手调度不开。皇宫里数繁漪宫的宫人最多,贵妃只得命令我们都去太极宫帮忙布置,我因此得以暂时喘一口气。
&ep;&ep;十五日倏忽即至,太极宫装扮一新,富丽堂皇,凌丞相带了府上的舞乐助兴,贵妃、其他两位后妃、定王、宥王、文武重臣全部出席,分列皇上左右,场面其乐融融,皇上脸上也有了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ep;&ep;瑛蓉要伺候娘娘左右,我偷偷跑出来,再三求太极殿的总管公公,终于可以站在殿内的一个小角落里远远看哥哥一眼。尽管只能看到哥哥半个身子,但能看到他,知道他一切安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ep;&ep;出乎意料的是,几月不见,哥哥竟瘦了一圈,神色恹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时不时白帕捂面,剧烈咳嗽一阵。
&ep;&ep;哥哥病了?
&ep;&ep;群臣面面相觑,我的心也不禁揪紧。
&ep;&ep;皇上注视哥哥许久,关切道:“城定,你身子这般不适,可请太医看过了?”
&ep;&ep;哥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谢父皇关心,儿臣自幼体弱,一换季便有些不适,过三五日便会痊愈,父皇不必挂怀。”
&ep;&ep;我听出哥哥是在支撑着精神回话,心里的担忧更多了几分。
&ep;&ep;皇上叹气道:“即是自幼便有,还是请太医根治为好。这般不适,应当好好养病才是,是朕疏忽了。”
&ep;&ep;“只是微恙,父皇千万不要自责。今日父皇特意为儿臣设宴,儿臣欣喜万分,感激涕零。这一杯儿臣先敬父皇,谢父皇一番厚爱,儿臣……咳……咳……”
&ep;&ep;群臣盯紧了哥哥,皇上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ep;&ep;哥哥没有接着说下去,举杯一饮而尽。
&ep;&ep;皇上也举杯示意,虽然笑了笑,看起来却心事重重。
&ep;&ep;凌丞相又站起来:
&ep;&ep;“臣敬皇上与定王,恭喜皇上合浦珠还,恭喜定王木落归本。嫡子回归,此乃国之大幸事,江山社稷之大幸事,当举国同贺。”
&ep;&ep;“多谢……丞相……”
&ep;&ep;话音刚落,哥哥右手突然开始剧烈颤抖,甚至杯中的酒都溢出来一些。我大惊,再看哥哥的脸色,已是一阵红一阵白,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下颌,滴进了杯中。
&ep;&ep;我紧张地盯着哥哥,他勉力正要饮下杯中酒,突然杯子自手中滑落,整个人重重地往旁边倒了下去。
&ep;&ep;哥哥!
&ep;&ep;我没有多想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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