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轩和汇在靠近国际机场的方向,与华璨举办年会的酒店相距甚远,外加高峰期塞车,薛子昂到得比预期还要晚上许多。
&ep;&ep;走进餐厅时,他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眼手表。
&ep;&ep;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早点回到年会现场。
&ep;&ep;冬季天黑得很早,夜幕已然落下,窗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室内食客满座,音乐悠扬,而窗前的人影,却安静得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ep;&ep;他们有多久没见过了?好像……三年多了吧。
&ep;&ep;可是除了这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他似乎也就没什么其它感觉了。
&ep;&ep;一直以来的意难平,那些伴随他整整三年的不甘与愤慨,原来早就已在不知不觉间被磨灭了。
&ep;&ep;他平静地走到沙发坐下,徐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来了?”
&ep;&ep;“嗯。”他也微笑,内心依旧没什么波动。他想,这是好事。
&ep;&ep;“我提前帮你点了菜,不介意吧?”
&ep;&ep;“不介意。”
&ep;&ep;然后,便是相对无言。
&ep;&ep;两个人都等对方开口,良久后又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薛子昂先开口:“你找我……有事吗?抱歉,我赶时间,在这里待不了太久。”
&ep;&ep;徐渺咬咬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有个问题……”
&ep;&ep;同一时间,薛子昂放到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ep;&ep;徐渺低头笑笑:“你先接电话吧。”
&ep;&ep;是夏楠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薛子昂莫名涌出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喂?”
&ep;&ep;“薛总你去哪了?赵虞姐出事了!”
&ep;&ep;握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用来盛餐前甜点的塑料勺在他手里猛地折成两段,让他的声音也跟着勺子断裂而颤了颤:“你说什么?”
&ep;&ep;“赵虞姐好像……好像突然病了。”
&ep;&ep;夏楠那边还很吵,她又急得带了哭腔,声音传进薛子昂耳里还莫名多了种“嗡嗡”的声音,像是透过他的耳朵直戳进心底,他已经火急火燎地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外冲,声音里伴着急促的喘息:“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ep;&ep;“我也不知道,明明之前好好的,上台表演的时候突然就倒下去了,救护车还没来,酒店的医生来了,他说是过敏,可是过敏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她好像都没法呼吸了,她的脸,她的手……好恐怖,薛总你快点来吧,我看她好难受,她那个样子真的太吓人了,我好怕她会……”
&ep;&ep;晚餐高峰期,扶梯上人来人往,薛子昂完全是不要命地推开人群往下冲,几大步就跃过了一层楼,急促的呼吸使得他的声音颤得更厉害:“我马上就回来,叫医生……叫医生看好她,我马上就来……”
&ep;&ep;刚挂了电话,夏楠就被一道厉声呵斥给吓得浑身一颤,等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薛湛在阻止意识模糊的赵虞抓挠身上的红疹。
&ep;&ep;此刻赵虞已经被他从舞台抱到人少的后台了,身上也裹了另一个高管的外套,可她皮肤上到处都是红疹,大概是痒得难受,她总是无意识地伸手去挠,薛湛阻止了几次都没用,只能紧紧抓住她两条手臂。
&ep;&ep;秦意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平时看着乐观开朗,这会儿早就吓得直哭,抽抽搭搭地不知如何是好。
&ep;&ep;王杞终究是成熟稳重得多,一边帮着薛湛控制住赵虞乱动的手,一边柔声安慰着她:“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撑着点,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ep;&ep;赵虞的神志其实还是清醒的,她甚至知道她不会有事,毕竟这样的情况她曾经历过两次,只是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实在难受,身上也的确痒得厉害。
&ep;&ep;她冲王杞咧咧嘴,想跟她说没事,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拼命呼吸。
&ep;&ep;“来了来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握着注射器走来,“让她平躺,把她裙子掀起来,从大腿注射。”
&ep;&ep;看着医生手里的东西,薛湛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
&ep;&ep;“肾上腺素,最好的脱敏药物。”
&ep;&ep;对酒店医务室配备的医生,薛湛不是很信任,所以下意识地看了眼赵虞,直到赵虞对他点点头,他才按医生的说法扶着她的肩让她平躺,将她的裙摆拉到膝弯以上。
&ep;&ep;她的腿,每次她穿裙子时,他都会见到,甚至之前还有一次,他看到过全貌,很白很直也很修长,但此刻,布满那些红斑后,几乎可以用丑陋和恐怖来形容。
&ep;&ep;又遵照医生的指示,在她后背下和双腿下都垫了几层衣物,薛湛才压着她的腿,让医生从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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