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只乌鸦和喜鹊立在庭院里和屋顶上。
&ep;&ep;孟懿宁把棉袍挂在旁边光秃秃的树杈上,迎风而舞。
&ep;&ep;花园内两条身影相互交错,剑法疾驰,砰砰相撞。
&ep;&ep;少女眼眸漆黑,手指葱白。
&ep;&ep;手持长剑,干净利落。
&ep;&ep;眼光流转,紧盯对面一位皮肤黝黑的壮汉的一举一动。
&ep;&ep;那壮汉挥动手臂,一道寒光顺势劈来,长风平地而起。
&ep;&ep;孟懿宁向侧一闪,牵起嘴角。身子在雪地中划出了一道圆弧,绕到了男人的身后,像猎豹一样原地跃起,黑色的长发突然散开,红色的绳子散落在雪地上。
&ep;&ep;她加快速度,持剑挥砍过去。
&ep;&ep;剑光似雪,身形如舞。
&ep;&ep;男人料准了她会这样做,豁然扭身。
&ep;&ep;孟懿宁的剑在他手肘上的铁甲上划过,嘶嘶作响,火光四溅。
&ep;&ep;少女落地,并不想给予对方喘气的机会,准备找好角度,予以重击。
&ep;&ep;就在少女晃动着手腕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ep;&ep;“好了,好了,天都要黑了。张九,你也别老陪着宁儿练,她又不知道累。”景池笑着走过来。
&ep;&ep;“殿下。”张九拱手行礼。
&ep;&ep;一旁站着的春夏,捧着一杯热水和一杯米酒递给了张九和孟懿宁。
&ep;&ep;青烟缕缕。
&ep;&ep;而少女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果然是太久没练,慢了许多。”
&ep;&ep;瑞王看着她柔润的脸颊,想着最近孟懿宁和顾世子的饮食都是自己过问,若是像前些日子被下人欺压了去,肯定没有现在的面色柔润。
&ep;&ep;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ep;&ep;“怎么样?”孟懿宁凑到张九那里,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ep;&ep;张九接过春夏递来的米酒,一口喝了,还用袖子擦着嘴,“花架子少些了,比以前强多了。”
&ep;&ep;只有春夏才会注意的,张九每日练完最爱喝桂花米酒。
&ep;&ep;孟懿宁听完笑吟吟的乐着。看在张九眼里,怎么觉得这个姑娘傻呵呵的。
&ep;&ep;春夏为孟懿宁披上袍子,也把外罩递给了张九。
&ep;&ep;瑞王没有说话,看着女子弯弯的眼睛,突然感到十分温暖惬意。
&ep;&ep;可能有可能要回家了吧,宁儿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ep;&ep;景池看着孟懿宁笑的样子,一时入了神,一拍脑袋:“今日花灯节,西边的有夜集,你和子安兄鲜少出去逛,这两天我看你们身体好些,今个我陪你俩到处逛逛。晚上还有焰火表演。”
&ep;&ep;孟懿宁听着,眼睛一亮,侧着头看着瑞王,点了点头。
&ep;&ep;上面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ep;&ep;下面火树银花,张灯结彩。
&ep;&ep;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提着灯笼熙熙攘攘的走在街上。
&ep;&ep;大夏一年有两次花灯节,冬至一次,夏至一次。冬至许愿,夏至还愿。
&ep;&ep;承平城的河水很神奇,再冷的天都不会结冰。
&ep;&ep;不像是北阳,一到冬天,哈一口气在窗沿上,不一会儿就都是霜花。
&ep;&ep;大夏都城承平有一座莲花寺,周围的河池里一到夏天,莲花漫漫,青鸟休憩,寺里供奉着一位莲花娘娘。
&ep;&ep;相传,每逢冬至,娘娘都会下凡来抚慰人间,倾听愿望。
&ep;&ep;无论求子,平安,还是渴望身康体健的人,都会来这里跪拜祈福。
&ep;&ep;据说她经常穿着秋香色的立领纱裙,笑起来春日的百花都失去颜色,如果能见她一面,要健康得健康,要子嗣得子嗣。。
&ep;&ep;据说她下凡的那一天,即使是严寒冬日,茫茫飘雪,寺庙中的一泽水池,莲花也会竞相开放,犹如夏日灿烂。
&ep;&ep;莲花寺内有一棵大柏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色丝绸和铜铃,风一吹,像是仙女正红色的裙袂,铜铃则在暖阳下泛着金光。
&ep;&ep;孟懿宁只去过一次,望着叮当作响的许愿布,却丝毫想不出来自己的愿望。
&ep;&ep;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ep;&ep;说是两百年前的大战乱毁了这座香火鼎盛的庙宇,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莲花娘娘。
&ep;&ep;一百年前,百姓凑足了银两,按照传下来的样子重新修复了莲花寺。虽然寺里已经没了昔日的仙子,但许愿的人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ep;&ep;月光晃晃,灯明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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