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世子寻着孟懿宁的影子,找到了碎月楼,一进门便看见孟懿宁直立的后背。他走过去,拍了拍孟懿宁的肩。
&ep;&ep;“顾世子。”乐溯站起作揖,观察着这囚困于大夏的北阳世子,他的脸上有着不是年龄属性的淡然和沉静。
&ep;&ep;孟懿宁看了眼顾子安,短剑紧握在手中。
&ep;&ep;乐溯笑了笑,双手背后,转身站在窗前,看向车水马龙的窗外。
&ep;&ep;“师父在我临下山前占过一卦,向西而行,不出一月,会找到当年白家小女。果不其然,我终于在大夏的都城遇见了你。本来还不确定,前日琏王生辰,你送的玲珑球便是你父亲教你做的吧。”
&ep;&ep;孟懿宁思索一下,想到了那日在王府自己总觉得被人跟踪的感觉,向前一步,问道:“那莺歌拉着我去换衣服,也是你跟在后面了?”她声音后面仿佛是冰凌。
&ep;&ep;乐溯有些尴尬的侧过头,“熙宁说,你小时候受过伤,背后有梅花印记。我也不曾见过你,只能如此判断。”
&ep;&ep;“手绢你是在哪里得的?为什么是新绣的?”
&ep;&ep;“就是新绣的”
&ep;&ep;孟懿宁的后背突然抖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ep;&ep;“你和我去了凤灵山就知道了。”
&ep;&ep;“你师父是灵凤山庄的子聪散人?”顾子安说。
&ep;&ep;顾子安听过这个名字,子聪散人师从一位归隐山间的张道人。据说张道人乘仙鹤踏云而来,他所过之地,天降祥云,彩凤飞翔。凭一人之力,以三寸不烂之舌结束了两百多年前的多国纷争混战的局面,战火平息了近乎一百年。在这百年间,人们以修生养息为主,如此形成了今天的格局。
&ep;&ep;张道人后来隐居灵凤山,建灵凤山庄。如今百年间,山庄有学士七十二人,是各国争相抢夺的人才。这位子聪,顾子安曾听说他不从不参与诡谲朝堂之争,也不参与多国兼并联合,是张道人最得意的弟子,接管了这道香鼎盛的地方,却从不踏出灵凤山庄一步。
&ep;&ep;顾子安的父王,冒着被燕戎死士偷袭的危险,曾六次亲自来到位于国界的这处山脉,邀请子聪出山,但是都不得其愿。
&ep;&ep;虽然,北阳王没有如愿,但是当时还驻守灵凤山边的将军卫勇倒是讨到了一处救命计谋。当年,因为北阳日益强大,燕戎君主于心不甘,派五万大军想拿下灵凤山西边的兆郡等三座城池和灵凤山地区的肥沃的土地。那里有河流直通北阳都城阳上,可谓是战略要地。
&ep;&ep;卫勇守军不过一万人,燕戎大军火速推进,就在城外安营扎寨,炊烟袅袅,把个城市围得铁桶一般。燕戎知道守军不多,自觉三日之内便可拿下北阳城池。
&ep;&ep;困兽之斗,背水一战,别无他法。
&ep;&ep;卫勇一边向都城求救兵,一边在合围之前快马加鞭来到了灵凤山庄寻求妙计。子聪散人只给了一条建议:“能于不能,用于不用。善敌者,以利诱之,敌必取之而卒。”
&ep;&ep;三座城池以“品”字行排开,首当其中的兆郡,卫勇以七千兵力伏于城外西南,东南两侧。派妇孺儿童守城,三千扮作老乡分藏于三座城中,伺机而动。兆郡不战而降,希望燕戎不要屠城,黄金宝玉,美酒佳肴一并奉上。燕戎军见此大乐,以为卫勇已经带兵逃跑。当晚歌舞升平。另外两座城池也送来降书,愿意奉上数车财宝。
&ep;&ep;欢畅两日,在第二天夜里。埋伏在城内外的卫勇趁着漆黑的夜色发起猛烈的攻击,燕戎军队还沉浸在胜利中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开始节节败退。卫勇巧破敌阵,歼敌四万,燕戎军队四散而逃。
&ep;&ep;从此,卫勇声名大振。
&ep;&ep;成为了顾章身边得力的武将。
&ep;&ep;子聪善谋略,其弟子出山后都成为了君王们的坐上宾客。
&ep;&ep;顾子安想到这里,沉稳地说道:“想不到子聪散人的弟子居然如此年轻,真是青年才俊。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识得懿宁的身份?”
&ep;&ep;孟懿宁也不解的看着他,顺手倒了三杯清茶。
&ep;&ep;茶水倒影着三人的影子,波纹缕缕。窗外清风拂过,乌鸦啼叫。
&ep;&ep;“白姑娘的父亲白衍,是老师的师弟。”
&ep;&ep;孟懿宁一晃神,“怎么我不知?”
&ep;&ep;“大约是三四十年前,张道人别凤灵山而去,白衍与老师起过一次激烈的争执。”乐溯手扶着雕花窗框上,叹了口气,娓娓道来的这一切。
&ep;&ep;白衍与子聪师出同门,子聪说另一师兄已拜燕戎之相,此人好名利多计谋,你和他同朝,他未必容得下你。白衍说,自己是燕戎人,本来就是为了富强自己国家而苦学。别人好名利,我让他便是。子聪无论如何阻拦,白衍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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