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夜,赤语眉头紧锁,望着对面文素汐窗口的灯光出神。
&ep;&ep;“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呀。”花少倚在门边,仍是那副游戏人间的神情。“你身为写命师,过去几千年里为无数人修正因果改写命运,现在却对文素汐束手无策,造化弄人啊。”
&ep;&ep;“我看到了。”赤语凝神远眺,半句话后才转头沉声道,“不止是我,就在我预见未来的瞬间,似乎她也感受到了什么。”
&ep;&ep;花少一惊,“文素汐?感受到了什么?”
&ep;&ep;“三千年前的过去……不过我也不确定。我预见到的也只是一些画面,应该是在一个教堂里。”赤语沉吟片刻,第一次感到无力。“即便预见到又如何?你说的对,各有天命,我无权干涉。只是,真是如此,这世间还有对错吗?”
&ep;&ep;花少跳上阳台栏杆,“错或者对,有那么重要吗?”转头望向远处的万家灯火,难得正经地开口:“千万户人家,万千个故事,哪来那么多的对错呢。”
&ep;&ep;文素汐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试图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曾经闪现的那些姞婉和赤语的画面又时不时的在脑中浮现,让人心烦意乱。她一遍一遍审问悠悠试图从赤语送她回来的只言片语里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悠悠这个当事人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忆到的,无非还是“赤语进门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说”、“似乎看起来不太高兴”等等。这些线索加上在唐懋车里发现的丢失了的手机,以及唐懋明显有所保留的说辞,越发让文素汐百爪挠心。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隔壁敲赤语的门。
&ep;&ep;应门的是花少,这么晚了女制片来敲男演员的门,引得花少用探寻的眼神上下打量,似笑非笑的问文素汐什么事,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神情。文素汐强作镇定的打听了那天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从花少嘴里得到的讯息并不比悠悠多,而花少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透着古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听、怎么信。她试图绕开花少,花少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去往赤语房间的道路,文素汐又好笑又好气,就差大叫一声赤语你给我出来了。花少食指顶在嘴上,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现在他未必想见你。”
&ep;&ep;不知怎的,文素汐突然被这句话刺痛,竟然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此时,花少收起他万年玩世不恭的表情,正经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那就别讲!”
&ep;&ep;花少提了提嘴角:“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走那么近,毕竟总是要分开的,何必落得一身伤痛。”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绕是文素汐想要装傻充愣也开不了口。她死死的盯住花少,半晌冷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ep;&ep;花少往门上轻轻一靠,半裹在身上的真丝睡衣将落未落,他又摆出那副游戏人间的神色,眼带桃花朝文素汐一勾:“我们和你,终归不是一路人,”顿了顿,见文素汐似懂非懂的神情,暗自发笑,正欲接着说下去,却见文素汐转身阔步而去,毫不拖泥带水,那后半句“我们是混迹于时间与空间的浪荡诗人,为改写人类的命运而存在”被门夹断,余音绕梁兀自空响。
&ep;&ep;文素汐站在路灯下看着唐懋由远及近,一时有些恍惚。曾经熟悉的,信赖的,甚至误认为可能是爱的,就是这个人吗?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唐懋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儒雅以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他对文素汐温和的笑了笑,也不着急问她这么晚约自己出来的原因是什么,看她紧着自己的外套,柔声建议:“外面冷,我们回家里说吧。”
&ep;&ep;“不用,就在这说。”
&ep;&ep;唐懋不在意地笑笑,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赤语都跟你说了什么?”
&ep;&ep;“他跟我说了什么重要吗?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晚你接我走,之后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ep;&ep;“是。”唐懋盯着文素汐,丝毫没有犹豫。“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心心念念的却是别的男人,换做是你,你会好受吗?”
&ep;&ep;文素汐没想到唐懋如此直白,她的沉默似乎鼓励了唐懋。
&ep;&ep;“素汐,这几年我们一路走来,你已经成为我很难割舍的一部分。虽然走到今天,我们也许只能是朋友,但请你给我些时间……甚至给我个借口也好。”唐懋顿了顿,再次深情告白。“我爱过你,我承认我好像到现在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ep;&ep;文素汐听着这些曾经耳熟能详的表达,已经不再觉得感动或者歉疚,只觉得越来越冷,她直直的盯着唐懋的眼睛,决绝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想知道的那晚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送我回家的是赤语?”
&ep;&ep;这句话里的语气并不像是明知故问,唐懋心里暗自一惊,自己、姜宇、文素汐,不约而同地失去了当晚的记忆——赤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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