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年我那官司的证人,那小子我觉得有点邪乎。”
&ep;&ep;常图皓慢悠悠地摸着老昕卓的口袋,掏出香烟,“怎么着,现在觉得不对味了?”
&ep;&ep;老昕卓只是说:“我伤人是事实,我认罪接受处罚。但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了,就姓熊的那人,他当初也不过是个小混混,如今怎么能做到这么大,都插手到工程,他那人我清楚,打架伤人闹事的主,但真要正正经经做生意他不是那块料,他要跟你走白道他吃亏。”
&ep;&ep;常图皓瘪瘪嘴:“你丫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我没用吗?”
&ep;&ep;老昕卓揉着对方的头发,“你没用我求你帮忙?你啊,你就跟牙膏似的,不挤就绝对不往外说。瞒着有用?自己解决?那丫的冲着你来的,你心里没数?”
&ep;&ep;常图皓只是吐了口眼圈,“他跟我玩?得了吧,他还不是那盘菜。他现在仗着背后那人,等我弄死那丫的,他还能狂?”
&ep;&ep;“可现在开不了工是事实,公司就指望这个工程,不开工不付款,咱们全喝西北风去?我明白你想拖到甲方拖不住为止,可你想过你自己要赔多少钱进去?伤人一千自伤八百,你脑子进水了吧,有钱也没这么糟蹋的。”
&ep;&ep;常图皓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乱蓬蓬的头发扎着老昕卓的下巴,“你心疼我,还是心疼我的钱啊?”
&ep;&ep;“滚!甭跟我犯贱。”
&ep;&ep;…………
&ep;&ep;日子中的麻烦并非如同老昕卓射出去的那团液体,排出体内就干透了,不留痕迹。
&ep;&ep;老妈的病情逐渐好转,老爸因为老昕越的回归家庭放下了心结,老昕越在医院陪了大半个月后不得不离开回B市开始工作。
&ep;&ep;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ep;&ep;可常图皓这厮就没安分几天,老昕卓家里住不了,老爸回家了老昕卓的床没他的份。常图皓没有法子只能回到孙天翔那边跟孙天翔挤在一块儿。
&ep;&ep;甲方那边是一天一个电话,让他们和熊哥联系,甲方那边是妥协了,可合约已经签订,施工全部交给了常图皓的公司,他们也做不了主,即便可以拖着工程款不给,但常图皓这人做事滴水不漏,令人找不到掐点,弄不好还要背官司。
&ep;&ep;熊哥好几次请老昕卓吃饭都被拒绝了,熊哥这人也看的明白,常图皓那种人他动不了,也不想轻易和常图皓撕破脸,而且工程实际掌权的是老昕卓。
&ep;&ep;老昕卓心里有数,熊哥不会放过他,现在跟他玩先礼后兵这套,他不得不当心提防着。既然熊哥背后是姓赵的,至少常图皓不会有事。他现在没那么多精力照顾小屁孩。
&ep;&ep;这天老昕卓照例去医院看望老妈,刚进病房就见熊哥带着两个手下正坐在病房里陪着老妈说话。
&ep;&ep;老妈妈精神好多了,满脸的笑容,见老昕卓过来了,连忙说:“卓子,小熊来了。你们几个啊,哎……都这么多年了,都长成大小伙了。”
&ep;&ep;熊哥站起身冲着老昕卓点点头,笑容可掬地说:“阿姨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ep;&ep;老昕卓当下冷了脸,他和熊哥是从小打到大,可如今两人已经不是一条路的人,相互都不会再串门,这次熊哥过来探病必定是有话要说。
&ep;&ep;熊哥出了门,使了个眼色,老昕卓和老妈说了几句,便也出去了。
&ep;&ep;果然熊哥正等在小花园里,见老昕卓过来,掏了根香烟,皱着眉说:“卓子,兄弟我从小到大没对不起你过吧,这事你做的是不是过了点?”
&ep;&ep;老昕卓没吭声,他知道甲方那边把所有事都推给他们了,他早就明白熊哥是会找他的,但他没想到熊哥能忍这么久。
&ep;&ep;都过了容易冲动的年纪,都不是轻狂的少年,如今人心都看不清。
&ep;&ep;“卓子,我就问你一句话,甲方那边都同意的事,你掐着做什么?千分之八少了?你要多少你开个口。阿姨病着,我知道你缺钱,但千分之八不少了,这样,看在咱们兄弟情分上,给你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