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邵枫覃三个多月没有见到自己这个侄子。他这段时间带着学生在国外做项目,早些时候知道他从邵家搬了出去,后来让人调查,才发现是邵家的两个弟弟联合白家的养子白擎把人给逼走的。
&ep;&ep;邵家如今大不如前,家里除了老大邵枫覃,下面两个弟弟,一个无能,一个好色,偏偏他们都又好大喜功,贪图享乐,被白擎用钱拿捏住,十分让人头疼。
&ep;&ep;邵枫覃昨天晚上回的潭城,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学校,准备把白宴亲自接回去。
&ep;&ep;他摆了摆手,示意白宴在旁边的座位里坐下来,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沉声开口道:“我刚才听你班主任说了你最近的表现,心里很欣慰。既然你决定参加高考,也有了学习的心思,那就搬回家里来,你那两个小舅舅我已经罚了他们,北城那边也让他们断了念头,不论怎么说,家里的吃穿用度总比你在外头要好许多,何况,你现在是白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一个人住在外面,也实在不安全。”
&ep;&ep;白宴对于邵家人向来不怎么亲近,唯独能听一两句邵枫覃的话,只是平时也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服管教。此时,他点了点头,在邵枫覃右侧的座椅里坐下来,手肘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表情看着倒是十分平静:“不用了,我现在住在碧湾小区,那地方环境不错,离学校近,周围也安全,而且跟我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今年也准备参加高考的女生,她平时很照顾我。”
&ep;&ep;邵枫覃听见白宴的回答,一时脸上表情有些愣住。
&ep;&ep;他不知白宴现在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句“一起住”是什么意思。他和他口中的那个女生是单纯的室友,还是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男女关系。
&ep;&ep;其实在邵枫覃的印象中,白宴并不像是一个会热衷于早恋的孩子。
&ep;&ep;他虽说平时也有些风流的秉性,会包养个把子女人,但邵枫覃自己也是富家公子,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交际场上的规矩,绝不会把那当做是什么真感情。所以此时,他见白宴一声不响的跟一个姑娘同了居,两人说起来,还是患难之中走到一起的,眉头一皱,便有些担忧了起来,侧脸看过去,轻声问到:“那个姑娘是哪里的学生?”
&ep;&ep;白宴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小拇指上下敲了一敲,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以上,突如其来地反问了一句:“潭州师范的艺术生高考分数线很高吗?”
&ep;&ep;邵枫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清了清嗓子,便只能看向身边白宴的班主任,告诉他:“这事,你们刘老师应该比我清楚。”
&ep;&ep;班主任于是点了点头,眼睛看向白宴:“怎么,你想考潭州师范?”
&ep;&ep;白宴开口否认:“不是我,是我住在一起的这个朋友,她今年已经过了艺考,有些担心剩下的文化成绩。”
&ep;&ep;班主任听罢,便笑了笑,老实回答到:“既然艺考已经过了,那问题应该不大,艺术生的文化分数线一向不高,何况潭州师范也不是艺术类热门学校,录取率不低。”
&ep;&ep;潭城四中是省内的重点中学,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各地招进来的尖子生,成绩不错,都是奔着北城顶尖学校去的,像潭州师范这样的师范类学校,又是艺术系,文化成绩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并不算难。
&ep;&ep;但白宴想了想,却还是不大放心,“可她是迁城一个镇上的人,而且今年一直在自己打工挣学费,很久没有上学了。”
&ep;&ep;邵枫覃听见白宴的描述,得知那个女生竟有这样一个背景,一时倒也生出了些许赞赏,抬头问他:“所以说,现在跟你一起住的那个女生今年准备高考,你是因为她才想着也参加高考的?”
&ep;&ep;白宴见自己被拆穿,冷着脸,也丝毫不显得慌乱,只是看过去一眼,语气直白:“哪有这么多原因,想考就考了。”
&ep;&ep;邵枫覃见白宴这样说,难得轻笑一声,换了个法子,故作高深地问:“哦,那你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找个家教?我给你们找的家教,可都是有名有姓的人。”
&ep;&ep;他这话一说,白宴立马来了兴趣,思考几秒钟,便索性也不客气了起来,“那就请个数学的吧,她语文还不错,英语我能自己教。”
&ep;&ep;邵枫覃被白宴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孩子虽然大了些,但那一股高傲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于是点了点头,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考虑回家住?”
&ep;&ep;白宴站起身来,“嗯”了一声,连句回话也没有,直接大摇大摆的往教室去了。
&ep;&ep;当天放学回到家,白宴在餐桌上,跟年晓泉说了邵枫覃给他们请家教的事。
&ep;&ep;年晓泉因为胡定的事,连着两天没给白宴好脸色,此刻听见他的话,终于抬头看了一眼。
&ep;&ep;白宴一时内心欢喜,脸上却还是端的淡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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