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进去。”

&ep;&ep;陆离怔了下：“和你？”

&ep;&ep;他将信将疑地扭过头，正好听见顾行“嗯”了一声。

&ep;&ep;陆离立刻笑着说：“哦对，光听你们说，可能有理解错了的地方，确实应该一起进现场看看，有什么疑点，也方便你回忆，顺便再给我们好好讲一讲。”

&ep;&ep;他解释得很是详细，也不知是说给李非鱼还是别的什么人听的。

&ep;&ep;李非鱼耸耸肩：“没问题。”

&ep;&ep;正好别墅内的初步勘察已经告一段落，陆离便率先举步往现场走，顺口说：“说来失礼……”

&ep;&ep;李非鱼适时接道：“李非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里的‘非鱼’。”

&ep;&ep;陆离又笑了：“李警官，我都要怀疑你有读心术了。”

&ep;&ep;李非鱼毫不走心地扯起一边嘴角：“女性的直觉大多比较强。”

&ep;&ep;她指了指保安和物业人员聚集的方向，说道：“上午九点半左右保安按惯例巡逻到这里，发现异常，于是报警。”

&ep;&ep;她戴起手套，将大门虚掩到发现时的状态：“我们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几次敲门、喊人，都没有回应，进去后发现客厅里非常凌乱，抽屉等物都被扔到了地上，沙发垫子也被掀开，乍一看上去，很像是有人在搜索什么东西。”

&ep;&ep;李非鱼瞟了眼在后方帮助控制现场的刘建国，又补充道：“不过，我倒觉得不太像普通的入室盗窃。”

&ep;&ep;陆离奇道：“我记得这个小区近两年有过几次类似案件，你怎么就能直接断定这回不是……”

&ep;&ep;话音被先一步进入室内的顾行打断：“错了。”

&ep;&ep;陆离面色陡然一肃，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顾队？”

&ep;&ep;顾行：“顺序不对。”

&ep;&ep;他偏过头，透过玄关的木格瞥向客厅，视线在翻倒的椅子下面——又或是被椅子压住的窗帘束带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向上抬了抬目光，淡淡说道：“灯和窗帘有问题。”

&ep;&ep;陆离一时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出言相询：“你的意思是？”

&ep;&ep;顾行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解释，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在大略环视了一圈原本放置凶器的厨房之后，便沿着临时搭出的板桥上了楼梯。

&ep;&ep;李非鱼凝视顾行的背影良久，忽然屈起手指，在下巴上蹭了蹭，而后指向一边：“客厅没开灯。”说完，她眨了眨眼，毫无预兆地呲牙一乐。

&ep;&ep;陆离让她的变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顺着她的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客厅的果然没有灯光亮起，前些年流行过的水晶吊灯死气沉沉地挂在惨白的天花板上，只有面向楼梯的方向才偶尔反射出几点零星的碎光。

&ep;&ep;“凶手翻动客厅的时候没开灯？！”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还是……”

&ep;&ep;“谁知道呢。”

&ep;&ep;李非鱼耸耸肩，没再继续说下去，突然亮起来的视野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ep;&ep;与楼下截然相反，二楼走廊中灯光明亮，莹白的光在墙上的画框与地面之间交错跳跃，活泼轻快，若不是对面敞开的门内还残留着大片的血迹，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一起残忍命案的第一现场。

&ep;&ep;顾行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ep;&ep;“灯。”良久，他没头没尾地说。

&ep;&ep;时近正午，宽敞的卧室里明亮得几乎要晃疼人的眼睛，也令人很容易忽略一些细节。

&ep;&ep;比如关着的吸顶灯。

&ep;&ep;又比如床边暗淡不惹眼的小夜灯。

&ep;&ep;像是被顾行说出的那个单字提醒了，李非鱼的视线锁定在这两处灯盏上，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拨开陆离，快步跑回走廊中。

&ep;&ep;墙壁上的画框是特别设计过的，底端隐藏着可供夜间照明的小灯。与卧室中的一样，这些灯也是开着的，只不过在头顶过于明亮的灯光之下，显得微弱如萤火。

&ep;&ep;顾行已从卧室走了出来，在越过另两人的时候简短说道：“是熟人。”

&ep;&ep;陆离显然没听明白，他正要追上去问，却又顾及到李非鱼，只得强行止住脚步，解释：“顾队性格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对了，要是你记得发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

&ep;&ep;他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了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眼前的女警并没有显出费解，也没因顾行的忽视而流露出不快，反而缓慢地展开了个笑容，兴奋的神采从她原本略显木然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仿佛阳光驱散了清晨的雾气。

&ep;&ep;“你想起什么了？”陆离的话就忍不住转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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