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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她甚觉与这位保姆女士谈话宛如对牛弹琴,幸好也算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急不可耐地把目光从那张迟钝而又理直气壮的脸上挪开,说道:“目前看来不存在他人篡改时间的可能性。”

&ep;&ep;顾行也刚好从窗边走回来:“完好。”

&ep;&ep;不仅是保姆房间,小小的二层别墅从上到下,包括书房和洗手间在内,每一道窗都锁得严严实实,外侧的防盗网结实得能破世界纪录,连一丁点缺口也没有,更不存在新近焊接或改动的痕迹。这样一来,唯一的出入口果然就如黄家人所说的那样,只有一扇正门。

&ep;&ep;可江苹又信誓旦旦,案发当夜并没有人出去过。

&ep;&ep;不,应该说就算黄万和在12:20接过咖啡之后立刻找到不惊动江苹的方法溜出门,剩下的时间也来不及让他赶到海清市偷车。

&ep;&ep;顾行显然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情。风从尚未关合的窗口涌进来,掀动窗帘,从他们身旁展开,在两人身边围出一个近乎于私密的空间,他望着窗外短暂地沉吟了下,轻声说:“省道更久。”

&ep;&ep;“嗯,”依旧是没头没尾的话,但李非鱼却毫无理解障碍,同样压低了声音接道,“确实,海清收费站的监控里没有黄万和家中或公司车辆的记录,如果走的是省道,就更不可能在1:15的时候赶到佳木会所了。”

&ep;&ep;她眼光瞟向两旁,见无人过来,身体向前凑近了一点,声音更低:“你还觉得是他么?”

&ep;&ep;恰好又是一阵风起,随着李非鱼靠近的动作,一缕清甜的幽香钻入鼻腔,与前一天饱含侵略性的玫瑰暖香不同,此时的味道虽甜,却染了丝丝凉意,带着点若即若离的矜持意味,反而愈发沁人心脾。顾行忍不住恍了下神,久远的记忆毫无预兆地浮现出来——夏花秋桂全部凋零殆尽,而红梅与迎春盛放的时节还没到,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枯枝衰草,只有极遥远处随风飘来一丝幽缈的清香,引诱着他前去探寻。

&ep;&ep;是腊梅。

&ep;&ep;零零星星的腊梅散布在山间,香气清幽扑鼻,和刺骨的冷糅合在一起,似乎连四周黏腻的血腥味都能遮掩住。

&ep;&ep;回忆到此猝然收住,顾行不知不觉攥紧了手心,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又发不出声音了。他沉默了片刻,有些疲惫地靠向窗边,闭上了双眼,然后十分克制地点了下头。

&ep;&ep;李非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像是突然大病了一场似的,疑惑道:“胃疼?”

&ep;&ep;顾行一下子回过神来,睁开眼定定注视了她几秒钟,然后扯开遮挡在两人身侧的窗帘,转身大步离开。

&ep;&ep;李非鱼没防备,让轻纱窗帘糊了一脸,连忙“呸呸呸”了好几声,追上去问:“顾队你去哪?”

&ep;&ep;下一刻她就得到了答案,顾行走到孙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斜倚在沙发上的柔弱女人,哑声问:“你当时在哪?”

&ep;&ep;李非鱼愣住。

&ep;&ep;孙凌看起来也没比她好多少,震惊地睁大了有些红肿的眼睛,好半天,消瘦的脸上浮起了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用枯瘦的手指指向自己:“……我?”

&ep;&ep;她怔怔叹了口气:“说句不应该的话,我倒希望是我杀的人……要是有那个力气,就算去坐牢,我也觉得比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困在家里等死要强得多……”

&ep;&ep;李非鱼:“嗯?”

&ep;&ep;纵有夸张的成分,但她分明感觉到孙凌这番话至少有一半是认真的。

&ep;&ep;下一刻,不可思议的惊愕散去,她立刻理解了对方的心情——同样是受困于方寸之间,孙凌这些年的日子确实与坐牢无甚区别,甚至还要额外忍受病痛的折磨。而她接下来便不由想到,若是能有法子弄到大量钱财让她得到更好的治疗,那么,就算明知这个法子是铤而走险,她是否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呢?

&ep;&ep;此念一起,她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像是突然窥见了一点让人不愿触碰的东西似的。她立刻垂下了眼收敛思绪,而孙凌也已在此时收拾好了心情,微微苦笑起来:“算了。那天我和往常一样,9点就上楼休息了,第二天……我记得我睡得不太好,第二天5点半左右就醒了,正好听见小江在楼下和万和说话,我还出来叫他们小声点,免得吵到老人和孩子。”

&ep;&ep;江苹连忙点头:“可不是,哎呀我就是嗓门大得很,总学不会像孙姐这样温温柔柔的,所以嘛,人家能做富太太,我就只好给人打工做保姆咯!”

&ep;&ep;李非鱼:“……”

&ep;&ep;她头一回知道嗓门大小和命途运势居然息息相关,很是受教,不由嗤笑了声,揪出了孙凌话中的关键点:“你早上5点半见过黄万和?”

&ep;&ep;正在此时,门口咔哒一声响,有人从外而入。

&ep;&ep;李非鱼转头望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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