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被这样粗暴而轻蔑地对待。
&ep;&ep;就在产生了这个念头的一瞬间,李非鱼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去,那些轻佻和漫不经心的表象如同潮水一般从她的眉眼之间褪去,而紧接着漫上来的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挑剔。
&ep;&ep;“你叫谁哑巴呢!”她往旁边迈了一步,抓住了顾行的手,侧身挡在了他和来人中间,下巴微微扬起,借着高挑的身高睨视对方,“怎么着?白长这么大岁数,光学会吃饭了没学会说话是不是?”
&ep;&ep;李非鱼头一回用这种尖锐的语气说话,却又自然而然得像是娇纵了半辈子的大小姐,顾行不由诧异地多看了她一眼。
&ep;&ep;“你,你是……”
&ep;&ep;来人也被她这一嗓子给唬住了,脚步缓了缓才继续走近。那是个看不出六十还是七十岁的老太太,腰身还算挺直,但满脸的皱纹却已堆叠了好几层,不知是惊诧还是警惕的目光从下垂的眼皮缝隙透出来,直愣愣落在了对面两人相覆的手上。
&ep;&ep;顾行稍稍动了下,似乎想要抽出手来,却被李非鱼用力抓得更紧了,他禁不住皱了下眉头,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ep;&ep;但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李非鱼仍旧保持着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对来人的问话理也不理,偏头问:“这人谁啊?伯母?”
&ep;&ep;——单看陆离那副衣冠禽兽的劲头,就绝不可能和顾行共享了这么一个妈。
&ep;&ep;果然,顾行脸上露出了一点微妙的表情,无奈道:“不是。”
&ep;&ep;李非鱼的眼神就更刻薄了几分:“哦,也对,这岁数……那是外婆?奶奶?”
&ep;&ep;顾行:“够了!”
&ep;&ep;眼看着那老太太因为这一句制止而重新气焰高涨起来,李非鱼当机立断地撤出手来推了顾行一把,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男人啊!我替你说话呢,你还让我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我大老远跑到这路都不通的穷乡僻壤干嘛来了,我爸还说瞧在你的面子上让我看看这边有没有哪个亲戚需要帮忙的,可现在我看啊——哼!”
&ep;&ep;顾行:“……”
&ep;&ep;最后一句话听到耳中,他总算明白李非鱼这是唱的哪出戏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但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老太太抢了先:“哎,姑娘你别走啊!”
&ep;&ep;难为她一大把年纪,动作比兔子还快,三两步抢上前来,半分钟前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副阴沉模样飞快地被揭了下去,换成了一副慈眉善目。
&ep;&ep;“哎呀,姑娘你别和我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啊!你看你这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了,总不能让你一口饭都吃不上,就这么饿着肚子回去嘛!”老太太张着双臂,生怕李非鱼跑了似的,“来来,哑……咳,顾行啊,快带人家回去,就上我们家,让你三姑父赶紧杀只鸡,快点,别磨蹭啊!”
&ep;&ep;顾行沉默片刻,最终深深看了李非鱼一眼,没有揭穿她。
&ep;&ep;就在两人转向村子的方向时,顾行的那位三姑也忙不迭地朝着另一边小跑过去。
&ep;&ep;“哎,里边那位呢?您不管她啦?”李非鱼似乎消了气,挽着顾行的胳膊回头喊。
&ep;&ep;老太太脚步不停,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不管她,她闹够了自己就回去了!”就好像方才专门让顾行来找人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ep;&ep;村子要沿着山脚向西南再绕行十来分钟,藉着林木的遮挡,工地里的喧嚣很快就淡去了,晚风与鸟啼在四周交织出了一片萧疏的宁静。
&ep;&ep;顾行再一次试图把胳膊从李非鱼的魔爪下抽出来,却又失败了。
&ep;&ep;“嗯?”
&ep;&ep;听着这个非常有顾行风格的单音节,李非鱼手中更紧了点,不要脸道:“我冷,靠着你还暖和点。要不,你把外套借我?”
&ep;&ep;随着太阳落山,气温确实下降了不少,水畔的凉风几可入骨,顾行闻言便真的单手解起衣扣来。
&ep;&ep;李非鱼难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松开他,两手插回衣袋里以示清白:“别别别,我就是随口调戏你,你别当真!”
&ep;&ep;顾行已习惯了她的胡说八道,只当没听见,却还是换到了邻水的一侧,替她挡住了江上吹来的寒风。
&ep;&ep;“为什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顾行忽然问。
&ep;&ep;李非鱼:“什么?哦……其实挺偶然的,我出来玩住在附近的旅舍里,碰到了来走访调查的警察,才听说这边……”
&ep;&ep;谁知顾行却像是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打断道:“你最怕麻烦,为什么,替我抱不平?”
&ep;&ep;李非鱼怔了下,没想到他居然会关注这种事情,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为了撩你啊。”
&ep;&ep;顾行的动作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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