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照镜子,镜中的那个人除了与我一样的脸,那一头如绸缎的黑发和举手投足之间的种种魅态,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一样。我们两个的气质差的太多,若不细看,谁又会注意到我们两个如此相像呢?
南子的那支舞将女子的魅态显露的淋漓尽致,黄色的披肩、黄色的腰带、一头金钗甚是华丽,每次的摇头摆步都不免要叮叮当当的响,合着乐声,说不出的美妙。翠绿的水袖,一身红衣上绣彩蝶翩翩,水袖舞动,像极了绿叶衬红花,彩蝶逐花去,很有意境,可偏偏这样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真是可惜了。
一支舞完,姬元只是点了点头,招呼南子坐下,言语中我才知道,她是元妃,姬元的妻子。而那个声音可以掐出水的女子,正是宋国皇亲国戚,与南子多多少少有的亲戚,名叫风音。现在风音正在极力的讨好南子,妙语连珠,夸的南子娇笑连连。只是话峰一转,看向我说:“仟彩与姐姐的模样如此相像,想来这跳舞也不输姐姐才是!不如献一支舞给陛下,也好给陛下的寿辰助助兴!”一句话将我又推到了风口浪尖。我感受到了白尚岩身上的怒气,拉着我的手不自主的握紧,隐隐的握的有些疼了。
“白尚岩松手了!你把我的手握疼了!”我小声的对白尚岩说道,抽回了自己的手,听见了白尚岩小声问我,“小仟,你会跳舞么?”
“我就是会,可是现在也没有舞衣呀。”没有更换的衣服,难道让我穿着太监服去跳舞么,估计还没有跳人就笑倒一半了!我真的很想翻白眼,可是这样的诚很不适合,我只能忍住了。
“怎么?仟彩不会么?”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没有舞衣。”不用想,我也知道风音接下来肯定会曲解我的意思再加上一番冷嘲热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风音只不过相遇了两次却每次都是那样的针锋相对。只是风音刚刚嘲笑出声,白尚岩便接过话,用不大却可以让每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小仟,你忘了你的那套舞衣现在还放在马车上没有拿下来呢!就穿那一套吧!”脸上笑容淡淡,眉眼舒展的样子像极了美丽朝气的旭阳。可问题是我明明没有拿舞衣呀?白尚岩催促我赶快去换衣服,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我更加弄不明白了,直到他小声对我说:“马车上有一套舞衣,你穿那件舞衣吧。”我感激加鄙视,你一个男人马车上放女子的舞衣干什么呀!不过如果没有这件衣服,我估计我这回脸就丢大了。白尚岩的马车还是回来时的那一辆,里面我们买的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有搬下来,我细细的看了看,发现多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一件衣服。我将盒子抱了下来,一位公公领着我去一间准备好房间换衣服。我将舞衣展开,典雅大方是我的第一感觉,长裙广袖,白色素衣红色的百褶裙摆,腰间束带上带一圈流苏穗子。看见这件衣服,我突然想起了佳伊池塘中养的素白莲花,典雅大方,不争万物,独自静静而开。
换上舞衣看着镜中的我,想了想,将头发散开,重新盘起了发鬓,几支通体墨色的玉簪子成扇形插在银发当中,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足以。从袖中拿出两个弹丸大的玲珑珠。这玲珑珠天上地下独此一双,能奏千音百曲,小巧玲珑。将它扣在小盘的碟碗中,转腕之间,叮叮咚咚妙响不绝,如若天籁。
未见其人先闻声。细碎步,步步莲花开;芙蓉面,面面水柔情;低眉顺眼,美好的似入了谁的画;袖起裙飞,就像误闯了凡尘的仙。
那时我不知的是青吟在殿外看我跳舞,看着看着就哭的稀里哗啦,边哭边说:“仟彩,你只说你是成了魔,什么都不记得成魔之前的事情,可为什么,拿起琉璃珠,你跳的又是这一支舞?”
跳着跳着我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位红衣女子在梅花树下跳舞,是踩着落下的一瓣瓣梅花在空中跳舞,红色的舞衣,白色的梅花,黑色的长发插着一根根金簪,金簪缀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响着悦耳的声音。
那女子甚是欢愉,虽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我耳边甚至能听见她比银铃还要好听的笑声。我在想她是谁,我又怎么会看见她呢?受女子感染,我也清笑出了声。
乱了舞步,乱了心神,好在着琉璃珠的余音还在,我踩着最后的尾音重新踏上舞步,却不知,这一笑,倾了人城,拯一舞,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