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想到郝夫人见到她新搭的檐牙时露出的诧异和艳羡,她就提前通体舒畅。
&ep;&ep;不过是个傻子,既然说是十日,她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祸!
&ep;&ep;“大姑娘的孝心真是让人感动,你说也怪,我这几日夜夜不好入眠,怕是你父亲在外忙公事,我就怎么都睡不好,既是大姑娘如此有心,不若亲手抄几份经文,也好让你父亲安安神。”
&ep;&ep;孙佳玉满嘴的苦涩,她就知道柳氏没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
&ep;&ep;手抄经文一份都要好几日不眠不休,更何况还是这么天寒地冻的时日,好几份她没十天半个月是抄不完了。
&ep;&ep;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ep;&ep;可心底再有不怨又如何呢,现在当家的是柳氏,掌权的是柳氏,又哪里有她说话的份,不但是不能有怨念还要笑着一口应下。
&ep;&ep;低着头理了理表情,再抬起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能为父亲和母亲尽些孝心,是做女儿应该的,别说是几份就是日日手抄女儿也是愿意的。”
&ep;&ep;柳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姑娘的孝心我是一贯知道的。好了,沅娘,我们也该走了,王女官还在书房等着你回去上课呢。”
&ep;&ep;说完故意从乙儿的面前走过,得意的从正门走了出去,出去时甚至连房门都未有丫头关上。
&ep;&ep;她孙佳玉,是孙家的嫡长女却不得不在柳氏面前伏低做小,日夜抄写经书,而她孙佳沅却只要想着今日明日学些什么。
&ep;&ep;这就是现实。
&ep;&ep;寒风从敞开的大门直接长驱直入,春兰浑身一哆嗦,赶紧把孙佳玉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下面的小丫头去烧了热水,确定柳氏走远了才关上了门。
&ep;&ep;孙佳玉正在安慰乙儿,“都是我不好,一时见了你的画欣喜十分,才会被夫人瞧见拿去……”
&ep;&ep;说着说着,孙佳玉也说不下去了,这算是什么错呢,乙儿画了好看的画她欣赏难道也成了错吗?
&ep;&ep;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捂着衣袖侧过脸去,不敢看乙儿的眼睛。
&ep;&ep;她可真是没用,连喜欢的画都没有办法留下,现在还害得自己和屋里的人被记恨上,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ep;&ep;只要一想到将来连自己的亲事也是掌控在柳氏的手上,就更是悲伤,难以自抑的趴在软塌上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ep;&ep;乙儿原本是呆呆的站在软塌旁,看到孙佳玉抽泣的样子,心里的一角竟也觉得有些难过,好像曾经她也有过让她这么难过的事情。
&ep;&ep;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她当时一定也很伤心吧。
&ep;&ep;这么想着,就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在孙佳玉的肩头拍了拍。
&ep;&ep;动作十分的迟缓,甚至手臂都是僵直的,但孙佳玉还是能从中感觉到她的好意。
&ep;&ep;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接过春兰的帕子,重新坐直了身体。
&ep;&ep;“谢谢你乙儿,让你见笑了,其实我的生活远没有你看到的光鲜,可能还活的不如你自在单纯。”
&ep;&ep;乙儿认真的在听孙佳玉说话,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过了一会竟然开口安慰道:“你,别难过。”
&ep;&ep;孙佳玉愣了愣,才确信乙儿真的在安慰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几声。
&ep;&ep;“刚刚我在夫人的面前说你是傻子,都是权宜之计,我不这么说她更不会饶过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ep;&ep;平时孙佳玉只有和春兰私下说起柳氏的时候,才会不用母亲而是夫人,在她的心里只有生母才是她的母亲。
&ep;&ep;乙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
&ep;&ep;“不,你不知道的。”不过不管乙儿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十日之后。
&ep;&ep;如果有别的事情让柳氏忘了这一茬,那还好,可柳氏要是还记得今日之事,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抄几份经书就能过去的了。
&ep;&ep;就在孙佳玉有些为难的时候,春兰满脸是泪,噗通一声又跪在了跟前。
&ep;&ep;“姑娘,今时今日您还要忍气吞声到何时?奴婢从小伺候姑娘长大,知道姑娘隐忍不易,可您若是自己都不愿争一争,那以后柳氏就更能欺辱您,连府上的丫头婆子都要骑到咱们头上撒野了。”
&ep;&ep;孙佳玉又何尝不知道,一时之间呆愣在了原地,手上的血痕仿佛正在嘲笑她的懦弱可欺。
&ep;&ep;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又如何奈何的了她?乙儿,你没入奴籍,也不算是我孙府的丫鬟,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孙佳玉的客人,若是十日之后真的事发,我就送你离开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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