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这段时日里,满京府的大大小小的商户世族皆是人心惶惶。
&ep;&ep;东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并着应天府的衙役开始清查账数。不管是大户小户,但凡是有避开税目的,全以税目三倍以上抄没。
&ep;&ep;经商之人,哪有全部干干净净的,这般算起来,自然是京府大大小小的家族富户都有涉及,只不过的确是事出有因,纵然怨声载道也只敢小心议论。
&ep;&ep;苏明德哪怕知道李家亦在其列,依旧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谁都知道东厂的厂督是他的女婿,难道还能抄到自己家么。
&ep;&ep;城南苏宅的书房里,老管家上了一壶新茶,顺道道:“老爷,赵姨娘都在柴房呆了大半个月了,到底该怎么办呐。”
&ep;&ep;老管家跟了苏明德几十年,看着现在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苏家,心里是愁的很,夫人不回来,赵姨娘关着,只剩一个陆姨娘还在江陵城。
&ep;&ep;宅子里女眷都没一个,这可怎么是好。
&ep;&ep;苏明德对赵婉的耐心,在知道苏琦不是他儿子的时候就已经用尽,加之虞知秋也没考得什么功名,她还害的他差点失去一个儿子,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见她,要不是为了苏家的名声,他早就送她见了官府。
&ep;&ep;“老爷,苏琦少爷回来了。”
&ep;&ep;门房处的下人站在书房门外禀告了一声,老管家接着说道,“老爷,您去青州的时候,少——苏琦他就回来过,说是想接赵姨娘出府,不过老奴没让他带走。想来这次过来,还是为了这个事。”
&ep;&ep;“好吧,让他进来吧。”
&ep;&ep;“是,老爷。”
&ep;&ep;苏琦被苏家的下人带到,他犹豫了片刻,跟老管家一样喊了一声,“老爷。”
&ep;&ep;苏明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嗯,你是来接赵婉的么。”
&ep;&ep;苏琦点了点头,他的娘亲当年难产而死,就算赵婉做的再错,始终是照顾他长大,他不能置之不理。
&ep;&ep;“老爷,苏家的铺子地契,我从未动过,这么多年,谢过感激老爷的养育之恩。”
&ep;&ep;苏琦说完,庄重地跪下朝着苏明德叩了三次头。
&ep;&ep;其实他还想说,如果有机会,他也很想见一见简玉珏,他抢了属于简玉珏的人生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或许已是太晚。不过他看了看苏明德不耐烦的神色,终究没有说出口。
&ep;&ep;苏明德挥手道:“好了,你走吧,告诉赵婉,以后不用再回到苏家。”
&ep;&ep;他说这话时也没有看向苏琦,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他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ep;&ep;“嗯。”
&ep;&ep;赵婉从柴房出来时还以为是苏明德原谅她了,谁知竟是要休了她,自然是哭闹不止,可苏明德的打算,是要借着这个让虞青娘回心转意,哪会理会她。
&ep;&ep;直到她被苏琦带上马车之后,整个苏宅突然笼在一阵安静之中,苏明德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么做已经太晚,虞青娘或许还是不会再回来。
&ep;&ep;查账抄没一直延续了十日,在最后一天,周正才带着人到了苏明德那处。
&ep;&ep;苏明德看着周正拿出账册记簿,然后便是按着账数一点点搬空宅子里的东西,甚至连京府的商铺,院子地契都一并给收走了,他这两年花费财力心力在京府打点和经验都仿佛只是一场泡影。
&ep;&ep;他忍不住诧异着上前,指着周围的衙役和东厂的番子道:“周千户,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苏家,这些人,你还不让他们住手!”
&ep;&ep;“应天府和东厂一道查的账目,怎么会出错。”周正一边指挥,一边严肃地说道。
&ep;&ep;为首的周正,苏明德曾经就见过,难道说此事亦是得了秦衍的默认。
&ep;&ep;“可是我——”
&ep;&ep;周正瞟了苏明德一眼,关于这个人的做派他也有所耳闻,将商人的精明发挥的淋漓尽致,连对着妻子儿女也是如此。
&ep;&ep;是以他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ep;&ep;“督主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不会只抄没你京府的一处”周正冷淡地说道,“督主说了,既然你让夫人不高兴,那但凡是你因为夫人得到的,他都会收回,这已经是督主最大的宽容。”
&ep;&ep;其实这些话是周正胡乱诹的,毕竟他若是告诉苏明德,他当初问了秦衍时,秦衍只说一个字“抄”,苏明德怕是不会相信,还要纠缠。
&ep;&ep;“好了,你不要扰乱我们的人做事,这屋子,我们也要收回去。”
&ep;&ep;东厂和应天府的人走了,苏明德瘫坐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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