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突然直起身,在他侧脸上吧唧盖了个口水印:“自家人,不嫌弃。”
&ep;&ep;“…………”
&ep;&ep;好一个自家人不嫌弃。
&ep;&ep;-
&ep;&ep;医院。
&ep;&ep;入冬后,桐城鲜少有阳天,大部分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住院部位置靠后,灯多窗少,更显得沉闷。
&ep;&ep;导医台,几个护士和医生在交流报告,因为神情专注,电梯口什么时候来的人都没人察觉。
&ep;&ep;那人在他们旁边站了很久,安安静静的,像是要做隐形人但因为出色的外表而难以忽视,很快有个护士抬头发现异样,忙喊了句:“9号病人又出来了。”
&ep;&ep;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陌生,对时参的擅自离房已经习以为常,一开始还会逮捕但发现他并没有伤人的举动再加上对方背景强大,医护人员不敢轻举妄动。
&ep;&ep;医生护士都把着重点放在时参身上,只有言辞继续低着头,指着病告单,平静问道:“这里核浆比例明显增大,为什么增生程度写的是轻型?”
&ep;&ep;受到询问的医生只能把注意力收回来,顺声看过去,查看过来忙道歉修改。
&ep;&ep;言辞继续一样一样地去看报告单,好像旁边站着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ep;&ep;看着她心无旁骛的样子,时参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ep;&ep;言辞面不改色,没有回应。
&ep;&ep;他就站在她最近的地方,能清晰地看见她依然不乱不颤的睫毛,心如止水,冷漠如斯。
&ep;&ep;在这里还真没人去忽视时家大少爷的话,即使他是个没人喜欢的疯子。
&ep;&ep;他曾一遍一遍打翻护士给他送来的药,一次又一次拔掉自己血管上的针,也乐此不疲的如同电影里的特工一样翻出去又被人找回来。
&ep;&ep;在医院的漫长时光里,他百无聊赖,虚度光阴,时而稳定如常人,时而暴躁如雄狮,没人吃的准他的情绪变化。
&ep;&ep;近段时间里,他好像安静得不像话,有人说是不是因为言辞医生,但很快又被人否决,言辞再厉害不过是个外科医生,何况她根本没有插手9号病人的治疗方案。
&ep;&ep;而且,对患有精神病的疯子来说,温顺的治疗法不应该最有效吗,哪有像言辞这样,几乎没把他当病人看待过。
&ep;&ep;“大少爷。”有小护士忍不下心,轻声提醒道,“言辞医生是新来的,你们不可能认识的。”
&ep;&ep;时参听到了,但没有搭理,继续站在原地,然后抬手,将言辞手里的单子全部按在台子上。
&ep;&ep;手道带来的风不小,言辞落于耳际的发被轻飘飘吹起来,又温柔落下。
&ep;&ep;她没有涂口红的唇微微动了下。
&ep;&ep;医护们不由得绷紧神经,生怕时参又做出什么事来。
&ep;&ep;时参只是压着厚厚的报告单,眸光一瞬不瞬地投在言辞的身上,嗓音沙哑:“和我说一句话很难吗。”
&ep;&ep;言辞神色自若。
&ep;&ep;时参:“一个字也行。”
&ep;&ep;言辞:“滚。”
&ep;&ep;医护们面面相觑,不太看得懂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ep;&ep;他们眼中言辞是才华横溢的外科医生,时参则是一个被上帝忽略轻视的疯子,不论怎样都不会有太大的关联。
&ep;&ep;低头看了眼表上时间,言辞没有和他纠缠时间,薄唇吐出两个字:“松手。”
&ep;&ep;“如果我不……”
&ep;&ep;时参的话还没说完。
&ep;&ep;一支镇定剂已经注射到他的体内。
&ep;&ep;针的另一头,是言辞骨节分明的手,常握手术刀的手,生得很好看,行动起来也干脆利落。
&ep;&ep;他人目光充满惊愕,言辞依然无动于衷,拿起报告,若无其事地继续查看。
&ep;&ep;电梯门再次开了。
&ep;&ep;时怀见和姜禾绿过来的时候,两名男医生正准备带时参回病房。
&ep;&ep;这一幕对时怀见来说并不陌生,唯一新奇的是不远处的女人。
&ep;&ep;除了言辞,医护全员难以冷静。
&ep;&ep;真就有人这么丝滑地把最难搞的疯子给镇住了?
&ep;&ep;他们知道言医生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这也太果断了吧。
&ep;&ep;姜禾绿因为要去父亲病房,对这边的事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注意到他们的神态,和时怀见交代一声便去了。
&ep;&ep;等在外面的时怀见不可避免地听见言辞冰凉如水的声音,她对工作上的事情严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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