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严远恐怕早早知道陆鸣要来。
&ep;&ep;他一进辉运集团总部高楼的大厅,便看到前台站着一位熟悉的。
&ep;&ep;是陆严远的特助之一,他走前,略微躬了躬身,客气道:“董事长在9楼等您。”
&ep;&ep;陆严远喜欢9,自己的办公室也好,各处高层房产也好,都在9层。
&ep;&ep;陆鸣觉得他太过假情假意。
&ep;&ep;人都死了,也不追究死亡的真实原因,只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无非是给自己立个人设,求个心安罢了。
&ep;&ep;赵付蓉被赵家养的娇纯,婚后和陆严远感情甜蜜,叁十多岁了,心态依旧如同少女。
&ep;&ep;9是赵付蓉坚持用的幸运数字,延续到了家庭。
&ep;&ep;她死后,陆严远并没有改变这个家庭习惯。
&ep;&ep;而今,陆鸣只觉得讽刺。
&ep;&ep;陆严远这人强势、好功,还讲点迷信。
&ep;&ep;他的办公室占据了9楼一半的面积,通体都是落地窗,南边面朝临江,而整个辉运集团背靠着淮城盛名最大的一座山——青山。
&ep;&ep;如若坐直升机俯瞰,便能发现。
&ep;&ep;辉运集团的大楼仿佛坐卧在青山上,怀抱着对面的临江。
&ep;&ep;风水是真真得好。
&ep;&ep;而9楼的设计在整栋大楼里凸出,宛如龙吸水一般。
&ep;&ep;9楼不过是这大势中刻意设计过的最重要一环,要将将为集团的掌控者占有罢了。
&ep;&ep;陆严远坐在朝南的大阳台的藤椅上,面向窗外。
&ep;&ep;陆鸣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后,远处的陆严远开口问他:“知道了?”
&ep;&ep;并无任何解释或者告知的意思。
&ep;&ep;陆鸣没有去阳台,他径自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和陆严远隔着能听见又疏远的距离。
&ep;&ep;他神情冷然,声音也是,对陆严远并不客气:“你的危机我帮你解决了,你擅自为我做的事还烦请你澄清一下。”
&ep;&ep;这话说的礼貌、客套,又疏离。
&ep;&ep;很难相信是父子间的对话,又不意外。
&ep;&ep;大约显贵家族的亲情关系一贯这样,尤其是在位者和继承人之间。
&ep;&ep;是继承也是敌人。
&ep;&ep;当然,这是陆严远单方面的定位,陆鸣惯来对家族事务毫无兴趣。
&ep;&ep;但他自认是儿子的路走得稍偏了些,些微拉一拉会回到正轨。
&ep;&ep;“你该收心了,出国的事情我不反对,但建筑不必学了。辉运这么大的集团,不可能永远只做房地产,也不可能让一个建筑设计师来挑大梁,你该学的不是那些。”
&ep;&ep;陆严远并不转过身,父子俩以奇特的方式在对话。
&ep;&ep;陆鸣沉心听他说完,从面前的桌台上取下一支笔,却只是拿在手里。
&ep;&ep;陆严远见他并不回话,竟也没有先前在陆家那两次表现出来的怒气。
&ep;&ep;若江呦呦在场,定又要嘲讽一句陆严远太会演戏。
&ep;&ep;“我不介意现在养一些大的、小的金丝雀,那是因为我站在这个位置上,而你,没有。”
&ep;&ep;陆严远说到最后一个字,终于肯站起来。
&ep;&ep;他转过身,目光锐利直盯着陆鸣。
&ep;&ep;“你果然知道了。”
&ep;&ep;他们心照不宣,说的是陆鸣和江呦呦的事。
&ep;&ep;陆严远走前几步,坐在了陆鸣的对面:“等你站在我这个位置,或者,更高的位置,金丝雀也好、夜莺也好,随你所想、应有尽有。”
&ep;&ep;陆鸣听完这句话,才有了些反应。
&ep;&ep;但也淡,略微嗤笑了下。
&ep;&ep;他平视着陆严远,嘲讽了句:“你这话说的,教我觉得先前你尽是做样子。”
&ep;&ep;这话隐晦,又足够有攻击力,陆严远睨了他一眼,声音带上了一点厉色:“你说什么?”
&ep;&ep;“您知道我说的什么。”
&ep;&ep;陆鸣坦荡承认。
&ep;&ep;“滚出去!”
&ep;&ep;陆严远声量也不大,怒气仿佛被压住,不过这副模样只有陆鸣晓得他这才算是真的怒了。
&ep;&ep;他的拳头攥在一起,整个手都发着白。
&ep;&ep;但这里是陆严远商业帝国的中心,他惯常喜欢人前的体面。
&ep;&ep;陆鸣也不愿和陆严远再扯那些没用的话。
&ep;&ep;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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