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林科做梦也想不到,严希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了底,包括之前给石炎随的那十万快钱的礼钱。
&ep;&ep;说起那十万块林科显然很肉疼,没几天就从供应商身上狠搂回来,金额之大,远远不止十万块钱。
&ep;&ep;严希想起来就觉得唏嘘。
&ep;&ep;要么怎么说人为财死呢。
&ep;&ep;这哥们要是少贪点,估计还有命活,但在中国贪污受贿经济诈骗情节严重的都可以判死刑,照他这个贪污数额,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跑不了,倒霉点判个无期也不是没有可能。
&ep;&ep;严希把这些物证复印件整理到两个牛皮信封里,一个检察院,一个媒体。
&ep;&ep;不过跟市委有关系的东西严希都没放在里面。
&ep;&ep;严希想捅篓子,却不想把篓子捅太大。
&ep;&ep;这么一来,到时候林科东窗事发,媒体聚焦油田干部贪污事件,隐匿在他背后的人为了自保,搞不好比自己还盼着他早死。
&ep;&ep;林科那个前妻就有点倒霉,暂时帮自己被黑锅是肯定的,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事是最先从她嘴里捅出来的,她才是最恨林科的人。
&ep;&ep;而实际上呢,搞不好她才是最爱林科的人。
&ep;&ep;快十一点的时候严希被赵庭长一通电话叫到香格里拉大酒店。
&ep;&ep;在座的全是权贵,局里处里的,好几个法官庭长,能叫严希过去那是给他面子。
&ep;&ep;严希很知道这种场合叫自己过去是干嘛的,自己没权没势的,就一个律师,能踏进这种场子,除了结账也没别的用处。
&ep;&ep;但这种事不能拒绝,还是记得以前师傅跟自己说过,也是这种情况,大下雨的自己孩子在家里发烧,有人半夜打电话叫他去吃饭,师傅看这孩子烧成那样儿实在狠不下心走就婉言拒绝,结果挂了电话觉得不成,抽了半根烟,把烟头一扔,在老婆的骂声中顶雨去的饭局。
&ep;&ep;到了那边结了帐,那个审判员醉醺醺的搂着师傅的肩膀,说了一句让他终身都难忘的话。
&ep;&ep;‘哥们,幸好你来了,你要是不来,以后你找我我都不跟你玩儿了。’
&ep;&ep;说这话的时候,师傅冷哼了一声,眼睛里全是笑,可在严希看来,真觉得他这笑真是比哭还难看。
&ep;&ep;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跟卡,严希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过去准备结账。
&ep;&ep;到了包间,李法官也在,搂着严希的肩膀就跟大家很热络的介绍。
&ep;&ep;严希点头哈腰的笑,顺便瞥了一眼桌面儿。
&ep;&ep;菜色自然不必多说,市场价一千八的茅台在这里开就是上万,已经喝了两瓶,还有一瓶刚打开,一个庭长正拿着给各位满酒。
&ep;&ep;“啊……严大律师啊,我有印象,去年不还上了一次电视么,是那个什么什么家庭矛盾栏目的特邀嘉宾么,”
&ep;&ep;有人发话了,手里的苏烟扔到烟灰缸的水层里,哧的一声,
&ep;&ep;“我老婆整天在家看那个节目,还夸你长的帅呢,没成想本人比上电视好看啊。”
&ep;&ep;严希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也不敢开玩笑,就很客气的回了两句,结果旁边人都起哄说他勾引了田局长的媳妇,加上来的又晚,怎么看都该自罚一杯赔罪。
&ep;&ep;茅台酒注了满满一杯,看上去有四两的摸样。
&ep;&ep;这要喝下去,酒量不行的,搞不好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ep;&ep;李法官坐在一边抽烟,什么话也没有。
&ep;&ep;严希其实真觉得没什么。
&ep;&ep;没什么喝不下去的。
&ep;&ep;想起自己刚入行的时候,那么年轻,什么也不知道,跟在自己的师傅后头,整天接一些所里没人接的小活儿,咨询之类,连案子都算不上。
&ep;&ep;最惨的时候一个星期只帮人写了一张诉状,还是师傅看自己可怜扔给自己的活儿,写一次改了好几回,被客户指着鼻子骂,谈好的一百一张,最后只给了五十。
&ep;&ep;给师傅师傅都没要,直接扔给他,说是自己留着别花,没事儿拿出来激励自己。
&ep;&ep;严希没照办,而是在下班儿后,去所儿外头的小卖店给自己买了一瓶酒,那之前严希从来不喝酒,结果当天就喝光了一整瓶。
&ep;&ep;名字跟度数都忘了,就记得很便宜,味道苦涩,一个人在小出租屋里头醉的不省人事。
&ep;&ep;这以后,严希喝的酒越来越贵,也越来越醇,却是再也没有像当时那么醉过。
&ep;&ep;所以这真的没什么。
&ep;&ep;历练了这么些年,严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独自买醉,无助哭泣的人,而是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