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肆意低下头,害羞地点点头,后颈的红痕正好暴露在人前。
&ep;&ep;别看她在薛景恒面前口无遮拦,面对赵王妃,还是有些怂的,这个家里,什么都是她母妃说了算,经常把她关佛堂的也是她母妃,她能不怂吗?
&ep;&ep;赵王妃抚着她的手,语气比平时更加温柔。
&ep;&ep;“也好,女儿家总要有这么一日的,他能等你这么久,已是不易,再说你外宿两日,正好昨晚圆房,也算证明了你的清白。”
&ep;&ep;觉得薛景恒被人误会了,崔肆意急忙辩解:“母妃,薛景恒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怀疑我……”
&ep;&ep;赵王妃弹了她额心一下:“是与不是,证明了女儿家的清白,总没有坏处。”
&ep;&ep;崔肆意靠到赵王妃怀里,喃喃道:“母妃,我现在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ep;&ep;赵王妃是过来人,见她这副被浸在蜜糖里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薛府的日子过得舒心,为人父母盼的,不就是这些吗?
&ep;&ep;“那就好,母妃也可以放心了。”
&ep;&ep;四月的天空湛蓝明净,赵府的头顶上,却是乌云密布。
&ep;&ep;刘嬷嬷起身道:“事情就是这样,奴婢已经将话带到,就不多留了。”
&ep;&ep;赵明德和小周氏,一个倚在椅子上,一个瘫在地上,只觉五雷轰顶。
&ep;&ep;小周氏勉强支起身子,想往外走,却被赵明德起身拦住。
&ep;&ep;“你想去哪?”
&ep;&ep;小周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想去薛府求一求郡主,看看能不能放过零露这一次……”
&ep;&ep;赵明德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张口就道:“她谋害郡主,本就是犯了死罪,现在只是被关到了浮安寺,不连累赵家,已经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你现在竟然还要去犯糊涂,到时候连累我的仕途,连累峻铭的学业,你又当如何?”
&ep;&ep;小周氏闻言,不禁打了个趔趄,掩面哭泣。
&ep;&ep;听丈夫这口气,女儿已成家族弃子。
&ep;&ep;赵明德上前将她扶住,镇定道:“不过,去还是要去的,但是是去感激郡主不波及赵家大恩,至于零露,随她处置就是,从此和我们赵家再无关系。薛家二公子如今在朝中蒸蒸日上,赵王又是圣上的亲弟弟,咱们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只会给家族蒙羞的女儿,得罪这两家。”
&ep;&ep;小周氏缓缓阖上双眼,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
&ep;&ep;她在周家时,就是不得宠的庶女,幸好嫡姐心善,对她处处帮扶,日子也不至于太过艰难,嫁入赵家后,虽时常觉得丈夫薄情,但面上大体还是过得去的,膝下又有一儿一女傍身,尤其是女儿,知书达理、体贴懂事,平日里没少为她分忧。
&ep;&ep;现在她为了丈夫的仕途、儿子的学业,就要亲手将她舍弃吗?
&ep;&ep;说到底,还是她没本事,她没有一个嫡女的好出身,嫁不到一个好夫婿,乐舒郡主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她的女儿却必须费尽心机地去争去抢,没想到东西没抢到,反而还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ep;&ep;这一切都是她这个母亲的错,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
&ep;&ep;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ep;&ep;赵明德口中的崔肆意正和薛景恒一起坐在世安苑里的秋千上晃荡。
&ep;&ep;这个秋千是崔肆意让薛府里的工匠做的,没想到竟比云起从前在王府给她做的那个还要精致,木板宽阔,能同时坐下两三个人,后面还有椅背可以倚靠。
&ep;&ep;夏日的晚上,坐在上面,晃晃双脚,吹吹凉风,不知有多惬意。
&ep;&ep;崔肆意拍拍中间的空地,眸子灿若星辰。
&ep;&ep;“你看这里还有地方,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可以一起坐。”
&ep;&ep;薛景恒蓦地红了脸,他昨晚才和她圆了房。
&ep;&ep;孩子哪是一晚两晚就能有的?
&ep;&ep;崔肆意知他害羞,故意凑到他怀里闹他。
&ep;&ep;芸豆轻轻走了过来:“郡主,赵大人和赵夫人想要见您,说是要向您赔罪。”
&ep;&ep;崔肆意不愿这么好的气氛被别人破坏,和赵零露的父母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随意招了招手道:“叫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左右不会牵连赵家。”
&ep;&ep;芸豆微微颔首,向门外走去。
&ep;&ep;薛景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ep;&ep;崔肆意知道这是薛景恒觉得对不住她了,故意道:“你今日在赵零露面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别的姑娘都不如我吗?”
&ep;&ep;薛景恒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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