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了?”何媗看着何培旭眼眶红了,心里也跟着发酸,忙把碗放到一边问道。
&ep;&ep;何培旭抬了头,一个劲儿抽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姐,我昨儿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ep;&ep;这话一出,何媗也红了眼眶。虽然这个时候何培旭身上带着伤,且又才吃了粥,不便悲伤。何媗也想开口劝着何培旭一点儿,可整个人就是哽咽着发不出声音来。
&ep;&ep;“他们杀了青墨,又杀了观砚,接着又追着我杀过来。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很是害怕。想着若是我死了,剩姐你一个人怎么办?就更加害怕了。”说着,方才何培旭还忍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何培旭立即用袖头狠狠的把眼泪蹭掉,脸上还硬撑着一副倔强模样。
&ep;&ep;见何培旭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模样,却说出这般话来。何媗又是羞愧又是怨恨,羞愧的是自己两世都未保护好自己弟弟,竟让他小小年纪就遇上这样的危险,还要让他来惦记自己。怨恨的是哪怕自己的父亲母亲不在,祖母若多护着自己与弟弟一些,在上一世怎会落得一个怀恨终身,一个丧命荒野的下场。
&ep;&ep;何媗用力的喘上几口气,待终于能出话来,道:“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以后,以后,不会……”
&ep;&ep;“姐,别哭。娘亲去世前,说我是男子汉,堂堂大丈夫,我应该照顾姐姐的,可我却害得姐姐掉眼泪,是我不好。”何培旭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眼泪,又用为自己擦过眼泪的袖子去给何媗拭泪。
&ep;&ep;何媗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流了一脸的泪水,由着何培旭用脏兮兮的袖子给自己擦泪。因闻着何培旭袖子上的一股子鼻涕味儿,又想着不能再引着何培旭与自己哭到一块儿去,免得伤了何培旭的身体,何媗不由得哭着笑道:“这话倒记得清楚,娘还说过男子汉不能在旁人面前落泪呢。”
&ep;&ep;何培旭皱了一张小脸:“姐,你又不是旁的人。我在祖母面前也没落过泪呢,方才我醒了之后,见了崔嬷嬷,发现自己没死,我也想哭来着,却还是忍住了。”
&ep;&ep;何媗强撑出笑意用着打趣的口吻说道:“如此,你当真是个男子汉了。”
&ep;&ep;“那是自然。”何培旭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哭意。
&ep;&ep;何媗拿帕子擦了擦何培旭脸上的泪痕:“那你这个男子汉,以后若要哭,就只在我面前哭。反正无论你怎样淘气调皮,怎样的不听话,怎样爱哭爱闹。因你是我的弟弟,我都喜欢着,不会嫌弃,不会取笑你呢。”
&ep;&ep;“我又哪是你说的那个调皮样子?”
&ep;&ep;何培旭抗议道,却也不再哭了,而后又小声的说:“便是小时候是那个样子,我如今也改了。”
&ep;&ep;说完,何培旭虽眼角还带着泪,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起来了。
&ep;&ep;“你现在才多大?哪里来的小时候?你说不淘气,那之前爬树掏鸟窝的又是哪个?”何媗见何培旭不再哭了,也为了哄他,跟着笑道。
&ep;&ep;“姐,你说过不取笑我的……”何培旭突然直起身子,却因牵扯了伤口,疼的嘶哑咧嘴。
&ep;&ep;“小心你的伤,。”
&ep;&ep;何媗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何培旭身上的被子,虽见着何培旭的伤口包扎的很好,且未有血渗出,却也皱了眉把着何培旭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说道:“这几日伤口还会有些疼,需忍着些。以后也要小心,不要再把伤口扯开了。”
&ep;&ep;“我才不怕的那点儿疼呢?”
&ep;&ep;何培旭嘟着嘴说完,又一本正经的看了看何媗说道:“姐,你今日怎么与刘太医一样说话?”
&ep;&ep;待何媗要笑着岔开话,就听到芸儿进屋来说:“姑娘,玉珠听大少爷醒了,哭着说要见大少爷一面呢。”
&ep;&ep;何培旭听到玉珠的名字,就很不耐烦的皱着眉说道:“那个丫头最是烦人,整事劝我要二婶当做亲娘一样敬重,我就闹不清楚了,二婶子做了什么事,值当我将她当做亲娘?而且她还总喜欢用些规矩来压我,说我这不能做,那不能说,难道把我养成一个木头才好?姐,你不要理她,她就喜欢做这些腻腻歪歪的事,若是能赶了她就好了。”
&ep;&ep;何媗想着,自己上一世便是被养成木头了,何培旭年纪虽小,却比自己要强上许多。于是何媗对芸儿说道:“你出去与她说,大少爷不耐烦见她。”
&ep;&ep;而后,何媗又对何培旭说:“你不要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若是你要赶那个叫玉珠的丫头走,也不是件难事。”
&ep;&ep;何培旭眨了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问道:“姐,你能赶她走?她可是二婶子弄到我身边的人,我跟祖母说过几次,祖母却说有个管着我的人好,还说她是个识大体呢。怎么都赶不出去。”
&ep;&ep;何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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