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至天明,就是斋戒祈福的第一日,少不得要弄出些祭天祭地祭神祭鬼的法子来折腾。何媗只一边担心着芸儿等人是不是上了圈套,一边提防着周围的姑子何时对自己下手,由身旁的姑子领了跪天跪地敬鬼敬神。
&ep;&ep;越是心焦,何媗越不能露出半点焦虑,还是如往日一般沉静。
&ep;&ep;祭过天地鬼神,何媗就在焚香沐浴后,独坐于屋内,诵经祈福,非早午晚饭间无人去扰她。
&ep;&ep;这一日,却是换了一个姑子为何媗送斋饭。倒也没了先头那人的慌张,送到何媗面前,也没即刻撇了就走,似是盯着何媗吃饭。何媗只当丝毫不觉,依旧诵经念佛。
&ep;&ep;那尼姑呆了许久,终忍不住说道:“小施主,进些斋饭吧。”
&ep;&ep;何媗也没看那尼姑,只说道:“我为祖母祈福避劫,应心洁身洁。这斋饭虽是素食,却也是沾了凡尘浊气的,此后就不必与我送饭了。”
&ep;&ep;那尼姑又劝了几次,何媗均这般答了。那尼姑却也无法,只得走了。
&ep;&ep;整一日,何媗就如她所说的,不食一粒米,只饮些井水。
&ep;&ep;第二日,何媗就是连井中的水也闻出些味道。就也不再喝井里的水,只采了落在树上还未融掉的雪,等那雪化了水,喝了些。
&ep;&ep;至最后一日,白日里只飘了一层薄雪。并无什么事。
&ep;&ep;何媗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此时未出得什么事,该是春燕将那些丫头都压了下来,没有着了王氏她们的道。
&ep;&ep;但因何媗这里不通消息,尚不知情形如何,却也未放下心来。
&ep;&ep;当夜,天略一黑,何媗就吹了油灯,和衣躺在床上。
&ep;&ep;三日期满,明日就有人要接了何媗回府。如果还有人要下手,那只得是在今晚了。
&ep;&ep;至亥时。
&ep;&ep;何媗隐约觉得窗外人影晃动,便将短匕首藏于袖中。那人影却未进了何媗的屋子,只从缝隙中看了何媗几眼,而后点了些迷香吹进了屋内。何媗先屏住了呼吸,于屋内将被子的一角打湿了,捂住了口鼻,听那窗外的说话声,该是有四五个人。
&ep;&ep;对方人多势众,硬拼自是不行的,可何媗一时也不知如何才能对付的了她们。
&ep;&ep;待迷香渐散,何媗尚未想出对策,那几人已从门外挑开了门闩。
&ep;&ep;何媗只得松开了被子的一角,躺在床上,暂时装作被迷昏了一般。
&ep;&ep;门一开,就自外面进来几个黑影,何媗闻得她们身上的沾染的檀香味儿,该是庵堂里的姑子。
&ep;&ep;“小施主,小施主?”
&ep;&ep;一张肥手拍了拍何媗的脸,冷笑道:“我说我这香好用的很,当初就是再能闹腾的姑娘,闻一下,就老实了。”
&ep;&ep;听着声音,何媗倒是记得,正是那市侩谄媚的无嗔。
&ep;&ep;☆、34一线生机
&ep;&ep;此时,进入屋内的一个姑子点了油灯,火光闪动,连墙上那往日里慈悲垂目怜惜众人的菩萨,也变得狰狞起来。
&ep;&ep;何媗隐约觉出了光亮,心想,这几个人该是不惯杀人的,此时,怎能点灯。由此看来,这几日给自己下的毒都不是她们能有的,该是何安谦派人给了她们的。
&ep;&ep;如今何安谦手下,能做这样大事的只能是柯顺了。
&ep;&ep;于是,何媗心里多了些胜算。
&ep;&ep;倒也于心中谢了一次手段没刘勇狠绝的柯顺。
&ep;&ep;“现在我的事结了,以后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无嗔说道。
&ep;&ep;“我,我是做不来这个的。”一个姑子颤声答道。
&ep;&ep;这声音比无嗔轻柔了许多,年轻许多,是何媗从未听过的。
&ep;&ep;因那声音带着甜糯,应是个惯于男子面前撒娇的,而这类女子一般都应是有些姿色。
&ep;&ep;无嗔冷哼一声:“你做不来?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进这庵堂里的?勾搭了男人谋杀亲夫的事都做得出来,怎就宰个小姑娘就做不了?”
&ep;&ep;“都是那个人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呢,你之前还做过拐子呢,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如今还来说我?”年轻尼姑带了轻微的哭腔说道。
&ep;&ep;无嗔怒道:“罢了,你个没有用的,往后别想沾半点银子,静安你去。”
&ep;&ep;那被唤作静安的尼姑嘟囔着:“你不提那钱的事还好,你一提,我心里直发怵。平时杀个猫啊狗啊的吃肉还行,现在可是杀人。而且听说那定国侯府的二姑娘是个顶能闹腾的……”
&ep;&ep;“她再能闹腾,现今如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你怕个什么?”无嗔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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