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陌生神色。
&ep;&ep;没有逆着光,也没有明暗交错,那神色愈发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ep;&ep;“王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ep;&ep;“桃羹虽好吃,到底是凉了些,莫要贪嘴。”
&ep;&ep;他边说边伸了手过来,赵明锦眼疾手快,一把把碗抱起来:“你干……”
&ep;&ep;哪知那修长的手微微抬起,落在了她唇角边:“这么大的人了,怎还跟个孩子似的。”
&ep;&ep;夏日炎炎,他的手却有些凉,分明只是在唇边轻轻一擦,竟像在那里燃了火苗,她眼见火势要蔓延开来,脑子却一片空白。
&ep;&ep;“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晚些与你一同入宫。”
&ep;&ep;直到叶濯走没了影,赵明锦才僵硬地抬手,指尖在他触过的地方狠狠搓了搓,仿似想把那里的不适感搓掉。
&ep;&ep;叶濯送来的是一件轻罗窄袖的素丝衣裙,到脚踝,月白色,被红儿抖开后赵明锦才看到,那袖口衣襟和裙摆上都袖了紫色的卷云纹饰。
&ep;&ep;简单的花样,和淡的颜色,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清贵气。
&ep;&ep;像极了叶濯给人的感觉。
&ep;&ep;随这身衣裙来的,还有一支振翅欲飞的蝴蝶银簪,蝶翅镂空,蝶身嵌着一块晶莹透紫的水晶石,翻转间绽着细腻光泽。
&ep;&ep;赵明锦穿戴好了,跟着红儿走到王府门边,暮色四合,晚霞千里。
&ep;&ep;叶濯听到脚步声回身时,目光微凝,便连呼吸都不由缓了一瞬。
&ep;&ep;夕阳下,她秀眉微扬,眸光清湛。小巧精致的鼻,不点而朱的唇瓣。征战沙场三年,肤色虽没有闺阁姑娘的莹白,却在略施粉黛后,让他窥见了他最初见她时的模样。
&ep;&ep;便是卸下盔甲,着了衣裙,仍遮不住她那一身的英气与桀骜。
&ep;&ep;赵明锦停在叶濯面前时,叶濯已收回目光,神色一如平常。
&ep;&ep;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缓缓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ep;&ep;宫门前,赵明锦见到了顾云白与季二他们,一日未见,竟让她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ep;&ep;季二齐三和赵小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ep;&ep;赵小四:“好看!”
&ep;&ep;齐三:“果真好看!”
&ep;&ep;季二:“将军,你是被一身戎装给耽误了啊!”
&ep;&ep;“耽误什么!”
&ep;&ep;赵明锦一拳砸他肩头上,顾云白将视线落在她身后,咳了一声提醒他们,四人这才一起抱拳拜道:“见过王爷。”
&ep;&ep;“不必多礼,”叶濯声音仍是温润的,听不出半分王爷的孤高来,“这三年来,多谢诸位对阿锦的照拂。”
&ep;&ep;只一句话,轻易地就将他们几人的关系拉近不少,一如当年婚宴上,几杯酒就把他们收买了。
&ep;&ep;这等手段,赵明锦自愧不如。
&ep;&ep;圣上设的接风宴,她也吃过几回,开头照旧是群臣与家眷聆听皇上的长篇教诲,直到上令“开宴”,众人才抬筷的抬筷,敬酒的敬酒。
&ep;&ep;赵明锦与叶濯坐在皇上侧下方,群臣最首位,吃了两口菜之后,目光不由往左后方溜过去,不多时轻轻地咦了一声。
&ep;&ep;“在找什么?”
&ep;&ep;她拧眉沉思:“怎么不见如玉。”
&ep;&ep;叶濯觉略一回想:“谢少尹长女?”
&ep;&ep;赵明锦点头。
&ep;&ep;谢如玉是官眷,可以随父亲进宫参加宴饮,但却没有资格上前敬酒。
&ep;&ep;每次她凯旋的接风宴上,谢如玉都会斟一杯酒,远远的同她喝上一杯,贺她平安归来。
&ep;&ep;“她……”
&ep;&ep;叶濯的话刚说个开头,就被走过来敬酒的人打断了。
&ep;&ep;“恭贺赵将军,不对,该叫闲王妃了,”那人端着酒盏站在赵明锦身前,笑着道,“北泽数次犯我边境,边关守将且战且败,闲王妃一去,战局立转。看来长岭的兵,是只认王妃这位将啊!”
&ep;&ep;第6章、005
&ep;&ep;圣上为胜宁将军与部下设接风宴,自然将季二他们与赵明锦安排在一处。虽不同几,却也只隔了条宫女斟酒的过道。
&ep;&ep;敬酒人的声音不低,除了赵明锦以外,他们亦是听的清。
&ep;&ep;季二在军中惯了,养就一身嫉恶如仇的豪爽义气,听那人话中有话,也不管身份官职,直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ep;&ep;齐三暗中拉了他的衣袖,让他莫要鲁莽,赵明锦已站起身来,冷下眉眼斥他:“不得对左相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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