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高齐面色冷凝:“欲加之罪?”
&ep;&ep;“正是,”郑锡辩驳,“这位大人上来就暗指我玷污了姑娘的清白,可是是哪家姑娘,姓甚名谁知字不提,堂上除了王妃娘娘外再无其他女子,说明根本无人报案,这不是欲加之罪又是什么?”
&ep;&ep;一番话说完,他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永昌候,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ep;&ep;瞧样子,仿似堂上所有人都以身势地位欺压他,而他不过是一介书生,已无力反抗,就要坚持不住了。
&ep;&ep;赵明锦压了半晌的火气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嚯地站起了身。
&ep;&ep;难怪郑锡选的女子皆是官眷,且都身有婚约。试问天下哪个女子遭遇了这种事,敢正大光明地站出来?
&ep;&ep;哪家长辈能允许女儿来刑部击鼓鸣冤?
&ep;&ep;若是传扬开来,不仅女子的名声尽毁,那些官员在朝堂上又怎么抬得起头?
&ep;&ep;郑锡分明是笃定了没人敢站出来。
&ep;&ep;堂上数道目光皆落在了赵明锦身上,这次叶濯没有伸手拦她,但也没有看她,只颇有些悠闲的将茶盏端起来,慢慢地品了一口。
&ep;&ep;放眼公堂,论及权势与地位,唯一能盖过她的只有叶濯。此刻叶濯的态度很明显,不阻止就等同于纵容,是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p;&ep;赵明锦明白,若她真在这里对郑锡动了手,永昌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闹到皇上那里,叶濯必难逃责罚。
&ep;&ep;还有左相,左相一直想揪住叶濯的把柄,到时一定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好好的一个王爷不知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ep;&ep;赵明锦向来喜欢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如今因为顶了闲王妃的名头,一个行差踏错就容易牵连无辜。
&ep;&ep;真是越想越气闷。
&ep;&ep;她深吸了几口气,终是松了攥紧的拳头,垂眸同叶濯道:“公堂太闷,我出去……”
&ep;&ep;话没说完,就被破空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ep;&ep;那声音婉转清脆,却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谁说是欲加之罪!”
&ep;&ep;这声音熟悉到让她微微一怔。
&ep;&ep;赵明锦扭头看过去,只见谢如玉和李督元并肩站在公堂门边,如玉穿了平日里最喜欢的靛蓝纱裙,日光被她踩在脚下,发丝正随风轻扬。
&ep;&ep;“大人,民女谢如玉有冤要诉!”
&ep;&ep;倔强、坚韧,只要认准了,就一定要做到的神色,一如当年在虎啸营外初见时一般。
&ep;&ep;高邑道:“让她进来。”
&ep;&ep;她一步一步走上公堂,神色平静,目光坚毅:“民女谢如玉,见过各位大人。”
&ep;&ep;“擅闯公堂,你可知罪?”
&ep;&ep;“民女不知,”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郑锡身上,“民女正是此案的受害之人,出现在公堂上并无不对。”
&ep;&ep;郑锡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位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污蔑我。何况事关姑娘名节,姑娘可要三思。”
&ep;&ep;“名节已不在,我还有何可思?”谢如玉直视着他,恨不得用眼睛将他凌迟一般,“今日我既上了公堂,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ep;&ep;“你……”
&ep;&ep;“是我做的,”就在这时,跪在堂下一直安安静静的苏展蓦地开了口,他仍低着头,只是声音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世子,这件事是我做的。四月十七,二十七,五月十七与五月二十七,我掳走了四名女子,其中就有这位谢姑娘。”
&ep;&ep;这是赵明锦第一次听苏展说这么多与书画无关的话。
&ep;&ep;“我用迷药将她们迷晕带出府去,事后又将她们送回,”他仰起头,看向高坐在上的人,“都是我做的,我甘愿伏法认罪。”
&ep;&ep;高邑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倒是一旁的左相坐不住了:“不可能!”他看着自己的门生,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你于男女之事向来无意,与郡主的婚事都是……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翻过那些高墙院落将人带出?”
&ep;&ep;“我……”
&ep;&ep;谢如玉冷笑一声:“真是讽刺,这种恶人竟还有人愿意为他顶罪,大人,民女有证据。”
&ep;&ep;“是何证据?”
&ep;&ep;谢如玉从袖筒中抽了一张木牌,木牌背面刻有碧月阁三字,正面则刻着一支金钗模样。
&ep;&ep;那钗冠倒没什么特别,是富贵牡丹花样,坠有金线流苏,不过钗身设计确是有些精巧。
&ep;&ep;古往今来,簪入发中的钗身皆会打磨成光滑圆面,以免缠住发丝,可这支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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