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两人对视一眼,齐三犹豫着开口:“将军,如此会不会太过冒险了些。”
&ep;&ep;她抬脚,绕过他二人往船舱中走:“昨夜才抓的人,就算消息传的再快,入京也要今日晌午,拦截刺杀之人不可能在半日之内赶至岳州府。”
&ep;&ep;“将军说的是,”季二先是了悟一般的点点头,后又觉得不对,“将军怎知拦截我等的人会从京城而来?若京城那幕后主使之人只是传了消息回来,命潜藏在岳州府中的人动手,那我等岂不是白送了个大便宜给他们?”
&ep;&ep;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刻意压着嗓子:“说不准,那些人就藏在我们中间。”
&ep;&ep;话音未落,齐三抬手狠狠地敲上了他的脑袋:“你怕是脑子进水了,船上这二十人,皆是我等从虎啸营里带出来的亲信,一起守过边关,一起上过战场,又一起凯旋的,全是过命的交情。”
&ep;&ep;“……就算如此,也保不齐会有人藏在暗处,或者藏于水下,伺机而动。”
&ep;&ep;“难得你想的周到,”赵明锦夸了他一句,“不过他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既不会知晓我等择了水路离开,更不会知晓我等会在此时离开。”
&ep;&ep;而且叶濯既然敢来码头送她,就说明岳州府中的眼线早已料理干净了。不然,她行水路,他走陆路的计策便没有任何意义。
&ep;&ep;想到这里,赵明锦沉声吩咐:“去传令,今夜好生休整,明日天亮后至下船前,众将士都要打起万分精神,若被我发现有一人敢在途中合眼的,军法处置。”
&ep;&ep;“是!”
&ep;&ep;回到舱房,赵明锦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三个人。
&ep;&ep;向学监与周方显脸色铁青,眼睛死死地瞪着她,若非嘴上被布紧紧塞着,恐怕早已对她破口大骂了。
&ep;&ep;秦学正与他们背对而坐,乍一见到赵明锦,精神陡然一振,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站起来,鼻腔里还断断续续地作着声响,恍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ep;&ep;也是,毕竟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被庄夫子、裴敬还有刘柏给绑了。
&ep;&ep;赵明锦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到屏风后,往榻上一躺:“坏事做了这么些年,人竟天真成这个样子,”她冷笑,“本将常年领兵在外,对京城一些官员的行事作风也不甚了解。让你们卖命的那个人,若知晓你们被抓了,你们说……传回京中的消息,到底是一根救命草,还是一道催命符?”
&ep;&ep;她声音一顿,轻飘飘地道:“若我是你们的主子,自然是选择杀了你们,只要你们死了,一了百了。”
&ep;&ep;外间的声响霎时没了,连呼吸声都停滞了片刻。
&ep;&ep;即便不看,也能猜出他们已怕成了什么样子,赵明锦嘴角微勾,讽刺出声:“所以你们还是安静着些,莫做出声响被旁人发现,否则到时真有来杀你们灭口的,别怪我见死不救。”
&ep;&ep;话音散去,舱内霎时间呼吸可闻。将他们唬住后,赵明锦翻了个身。
&ep;&ep;眼睛虽慢慢的闭了上,可脑海却是一片清明,半分睡意也无。
&ep;&ep;一夜无眠。
&ep;&ep;翌日一早,用过饭食,赵明锦离开船舱,站到了船头上。
&ep;&ep;万里碧波,水上微有薄雾缭绕,水面有波纹漾开,前方仍是一望无际的江水,无风亦无浪,只是不知眼下的平静究竟能维持到几时。
&ep;&ep;季二与齐三又将船内各处重新安排了守卫,待一切妥当后,过来同她复命。
&ep;&ep;赵明锦对他二人布防的能力自是放心。
&ep;&ep;“做得不错。”
&ep;&ep;“谢将军夸奖,”说罢,季二沉默着没走,不多时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以季二这人傻嘴快的性子,想来这事憋在心中已不是一日两日。若她说别讲了,他恐怕要憋闷一路。
&ep;&ep;“说来听听。”
&ep;&ep;“就是军师和赵小四,他们两个有问题,”得了机会,季二赶紧走上前来,神色认真地道,“将军与王爷离开京城后,这两人就不见了,起初我与齐三休沐回家,没见到他们,只以为他们是出去转转,但是!他们竟一整日都没回来。”
&ep;&ep;“……他二人并无官职,没必要一直留在京城,许是离京散心了也说不定,何必大惊小怪。”
&ep;&ep;“若真是离京散心,属下也就不同将军说了,”他有些着急,怕赵明锦不信他,先挑了重点的讲,“谢姑娘与李督元成亲那日,我们都去了,结果您猜怎么着,这两人竟易容成了将军和王爷的模样,一直到婚宴结束才离开。”
&ep;&ep;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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