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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将你听说的,说来听听。”

&ep;&ep;“……”

&ep;&ep;高齐对于冯右相是当真不熟识,他出生时,冯检就已官拜丞相,而他爹那时还不是刑部侍郎,只是刑部的一个小官吏,接触不到这样的大人物。

&ep;&ep;他对冯检的大多了解,确实只限于道听途说。

&ep;&ep;“听闻冯检来自边远小城,家境贫寒,不过才学渊博且见识不凡,是承化十年的殿试状元。”

&ep;&ep;“承化十年,如你现下一般年纪?”

&ep;&ep;“不,那时他已是而立之年了,”见赵明锦要开口问,高齐又补充道,“冯检虽有经世之才,行止却与旁人不同,所做文章亦受影响,总之写出来的东西颇有些离经叛道,几年科考都被评了末等。”

&ep;&ep;一个甚有才华与能力之人,写出的文章是得有多离经叛道,才会屡试不第。

&ep;&ep;她忖度片刻,没想出来。

&ep;&ep;高齐只好接着道:“就比如他以为的天下之主,当贤德者居之,不该止于皇族血脉。”

&ep;&ep;赵明锦眉梢一挑:“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这样的人,先皇竟还重用于他,真是……”

&ep;&ep;真是糊涂!

&ep;&ep;高齐挠头:“先皇久居宫中,许是见惯了教条文章,偏巧那年亲阅考卷,又偏巧看到冯检那不拘一格的文章,就召了他入宫觐见,据说相谈甚欢。”

&ep;&ep;“先皇驾崩两年后,他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是觉得自己德才兼备可堪大用?”

&ep;&ep;“这……兴许是。”

&ep;&ep;“即便他篡位功成,百年之后呢?他若身死,皇位是准备传给他的子嗣,还是再选有德之人?”

&ep;&ep;“许是再选罢,冯检膝下只有一女,还在年幼时丢失了,无人能承继他留下来的……”高齐猛地顿住。

&ep;&ep;他在说什么!

&ep;&ep;若今日的话被有心之人传入皇上耳中,莫说他了,整个高家都得受他牵连,进大牢吃牢饭。

&ep;&ep;“娘娘,我知晓的也就这些了,您看……”

&ep;&ep;“走罢,”赵明锦也不再难为他,站起身来,向府门方向扬了下颚,“夜深了,便不留你了。”

&ep;&ep;叶濯一夜未归。

&ep;&ep;翌日,赵明锦背着绿儿回了碧锦园,先擦了擦已有些蒙尘的银枪,又将盔甲找出来上身试了试。

&ep;&ep;从岳州府回来后,日子过得颇有些安逸,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好在盔甲还穿得上。

&ep;&ep;最后她又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打成包裹。

&ep;&ep;湘绿刺杀叶濯,阿穆达贴身侍卫潜入点墨阁,无论哪一项罪名,都足够圣上扣下阿穆达,向北泽兴师问罪。

&ep;&ep;师兄身为阿穆达同父异母的兄长,北泽皇子,他会在这时站出来替所有人请罪,并陈情北泽国主想要议和,却被阿穆达软禁宫中的境况。

&ep;&ep;边关战事方平息不久,百姓难得休养生息,皇上亦不想战事再起,自然会就坡下驴震慑两句,让师兄回到北泽,问明北泽国主的意思。

&ep;&ep;送师兄回北泽,南渊定会派人随行,而放眼整个朝堂,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北泽的情况,又有谁能比她更适合走这一趟?

&ep;&ep;赵明锦必须去,不仅为了将师兄平安送回,还为了师父。

&ep;&ep;师父,在冯检手上。北泽,她势必要走一遭。

&ep;&ep;日暮时分,叶濯仍未归来。

&ep;&ep;赵明锦靠在窗前的躺椅上,盖着薄毯,本是想撑着精神等他,最后却睡熟了。

&ep;&ep;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得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待睁开惺忪睡眼时,人已经被轻轻抱起来,鼻端是杂着水汽的清淡檀香。

&ep;&ep;“你回来了。”

&ep;&ep;她在叶濯怀里放软了身子,头蹭蹭他的胸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ep;&ep;“怎么不回榻上去睡。”

&ep;&ep;“自然是要等你。”

&ep;&ep;话音落下,人已经被放入锦被中,叶濯躺在她身侧,手臂垫在她脖颈后,自然而然地一揽,便将她重新带回了胸前。

&ep;&ep;两相静默片刻,赵明锦忍不住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他:“阿穆达怎么样了?”

&ep;&ep;“禁于驿馆。”

&ep;&ep;“湘绿呢?”

&ep;&ep;“刑部大牢。”

&ep;&ep;意料之中的结果,她半支起身子,两手托腮垂眸看他:“明日皇上是不是会……”

&ep;&ep;“阿锦,”叶濯打断她,“不困么?”

&ep;&ep;赵明锦轻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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