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是听说了,圣上与闲王爷素来亲厚,给了王府无上尊崇,时到今日仍在众臣面前袒护闲王,你说,”说话的婢女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闲王怎么就谋反了呢!”
&ep;&ep;赵明锦端茶的动作猛地顿住,茶盏中的热水洒了些到手上,她也不擦,只是站起身来往声音来源处走。
&ep;&ep;“天家的感情也是能当真的?在权势面前,旁的都不值一提,”前一婢女语气担忧,“我听说闲王似是早有预谋,与北泽那位军师关系也非同一般,这仗若真打起来,你我不知能不能有命活下来。”
&ep;&ep;“你想的也忒长远,就算真打起来了,住在仁寿宫偏殿的那位,定不会坐视不管。”
&ep;&ep;“她?不知道她到时会站在哪一边,不过圣上将她困于宫中是对的,届时兵临城下,她也能做个人质,若闲王顾念夫妻之情,兴许……”
&ep;&ep;一根枯枝飞了过来,啪的一声,径直撞倒了那婢女托盘中的汤盅,热汤飞溅,那婢女手上一疼,托盘坠地,汤盅四分五裂。
&ep;&ep;地上方落的雪被融开,向上冒着蒸腾热气。
&ep;&ep;赵明锦脸色不郁地从树下走出,目光凌厉慑人,两个婢女愣了一瞬,慌忙跪了下去,不住磕头:“王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王妃娘娘饶命。”
&ep;&ep;她是有一瞬想要她们的命!
&ep;&ep;“管好你们的嘴,若再敢胡言乱语,下次,”出口的声音,比这天色还有森寒几分,“这树枝穿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ep;&ep;“是、是!”
&ep;&ep;叶濯不可能里通外敌,更不可能勾结冯检,他前往北泽,是为彻底解决此事的。
&ep;&ep;其中定有误会。
&ep;&ep;赵明锦去了御书房,想要求见皇上,可内侍出来回话,只道“圣上正在气头上,谁也不见”。
&ep;&ep;她一股子倔劲上来,也不走,就站在御书房门外,铁了心的要找皇上问清楚,左右皇上不可能一日都待在书房中。
&ep;&ep;日暮时分,雪已停了,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宫灯烛火氤氲,晃的她有些看不清皇上的神色。
&ep;&ep;忽明忽暗之间,她听到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口气中,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ep;&ep;“去取两坛子酒,”吩咐了内侍,皇上走到她身侧,“你随朕来。”
&ep;&ep;“是。”
&ep;&ep;赵明锦跟在皇上身后,出了内宫,走到了朝堂大殿上。大殿之内一派静穆庄严,真龙之气威压四方,让人不自觉缓了呼吸。
&ep;&ep;十八级金阶之上,是龙椅,是至高无上的权势。皇上没有迈上那台阶,只是止步在台阶下,望着龙椅,许久之后旋身坐了下去。
&ep;&ep;“过来坐。”
&ep;&ep;还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
&ep;&ep;与皇上平起平坐,实在是大逆不道,赵明锦正迟疑,皇上却笑出了声:“不治你的罪。”
&ep;&ep;“谢皇上。”
&ep;&ep;内侍垂眸送了酒进来,又躬身退了出去,自始至终目不斜视,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ep;&ep;皇上拿起酒坛,也不往杯盏里倒,直接就着坛口喝了一口,又拿明黄的龙袍袖角抹了唇边的酒水,一番动作下来,看的赵明锦眼角一阵抽动。
&ep;&ep;“你来寻朕,想必是已有所耳闻。朕给你个机会,写封和离书送往长岭,你仍是我南渊的胜宁将军。”
&ep;&ep;“叶濯不会谋反,这和离书,末将不写。”
&ep;&ep;皇上冷呵一声:“不写,就等着和王府众人一起赴死罢。”
&ep;&ep;赵明锦骤然起身,跪倒在地,双上向上,托着叶濯临行前留下的那枚白玉,还有一片金叶子。
&ep;&ep;一片金叶子,抵皇上一个金口之诺。
&ep;&ep;“这白玉,六部之人见它皆行跪拜大礼,想必定非寻常。如此重要之物,夫君却日日将它配于身侧,只当个普通坠饰,”她将头埋在胸前,沉声道,“若夫君当真有反心,这等重要之物就当小心收好,以图日后大用。”
&ep;&ep;“这枚白玉,”皇上将她掌心的白玉拿起,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闲字,“是朕赠他的生辰礼,闲之一字也是朕亲手刻上去的。见它,如朕亲临。”
&ep;&ep;果然如此。
&ep;&ep;“这枚金叶子,是末将五年前退敌长岭,问皇上要的赏赐。”
&ep;&ep;“你想用这片金叶子,换他一条命?”
&ep;&ep;“不,”赵明锦抬头,目光执拗,“想换皇上允我出宫前往北泽的恩典,他不会谋反,末将去查清此事。”
&ep;&ep;“放你离开,我南渊才真是没了能辖制他的人。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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