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非敌架剑当初宿殃一击,又勉强躲开他紧随而来的数次突进,忍不住笑道:“好剑法!”
&ep;&ep;宿殃懒得搭理眼前这人,手下招式愈发凌厉,招招都向着致命处取。
&ep;&ep;顾非敌终于无法以回雁剑法招架,脚步一变,内力汹涌而出,换了真鸢剑法,一记“赤隼冲云”,袭向宿殃面门。
&ep;&ep;宿殃以惜花步躲开一击,暗暗咬牙,手中剑刃一翻,挥剑如鞭,冲顾非敌的颈侧抽打过去。
&ep;&ep;顾非敌以“夜枭入林”翻身躲开,递回一招“白鹞击水”,直指宿殃心口。
&ep;&ep;宿殃丝毫不惧,扭身躲开,十分灵活地换回飞花诀,将顾非敌直刺而来的剑锋绞进去,挽了一个“丁香结”,推着顾非敌的剑锋向他自己的胸腹斩去。
&ep;&ep;徐云展双眼一瞬不瞬紧盯着两人的战况,连呼吸都几不可闻,仿佛怕稍一出声,就会打扰到场中的人。
&ep;&ep;忽然,他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他这才回神,扭头看向身边的霍英。
&ep;&ep;霍英脸色煞白,她握着徐云展的手明显在颤抖。
&ep;&ep;“夫君,那人……”她说着,咽了口唾沫,道,“那人竟能逼出非敌的真鸢剑法,还能与他战成平手,恐怕……是魔教圣子……亲临了?”
&ep;&ep;徐云展沉默片刻,垂眸拍了拍霍英的手,安慰道:“别怕,非敌不会输。”
&ep;&ep;说完这话,他又回头去看场中战况。在霍英看不到的地方,他将冰冷的指尖攥进手心,似乎在试图借此平静心绪。
&ep;&ep;场中两人还在酣战。
&ep;&ep;之前追在宿殃身后的魔教众花侍此时早已抵达水塘边,但看到对面腾云阁侍卫们都没有出手,便也没立刻加入战局,而是留在水边暗暗戒备。
&ep;&ep;忽然,梅十三沉声开口:“圣子当心,东方又有人来了!”
&ep;&ep;宿殃没空回头去看,但隐约觉得,来者一定是中原武林的人。说不定就是顾非敌和他的部下,要来营救这月白衣衫的炮灰配角呢!
&ep;&ep;这样一想,他立刻有些焦急。
&ep;&ep;他这边还没能将人拿下,那边人家又来了援军,这仗,怎么打?
&ep;&ep;宿殃试着回想了一下剧情,似乎,在剧本里,顾非敌将被他俘虏的侠客救下之后,魔教也是放了一堆狠话便撤走了的。
&ep;&ep;所以一会儿只要他及时撤离,应该……也不会崩剧情的……吧?
&ep;&ep;一想到当年在小玉楼被剧情崩塌支配的恐惧,宿殃脚下一顿,差点被自己的惜花步绊倒。
&ep;&ep;顾非敌手中剑锋慌忙一避,贴着宿殃的脖颈擦过去,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ep;&ep;宿殃嘶地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好险!他不过一走神,竟然差点被个炮灰配角直接斩杀!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ep;&ep;想到这里,他倏地沉了脸,操起软剑便向对方扑头盖脸地攻击过去。
&ep;&ep;顾非敌挥剑防守,不知为何,竟好像再也没能抓住机会进攻。
&ep;&ep;水塘东面新来的那队人马很快抵达,见水畔两人正在对战,一方明显有所保留,另一方却剑剑往致命处招呼,一时辨不出这两人是在切磋还是赌斗。
&ep;&ep;等到距离水潭十数丈远的时候,那群人中响起一声惊呼:“是魔教!那红衣人是魔教圣子,宿殃!”
&ep;&ep;话音刚落,他们队伍中竟有两人架起弓|弩,也不知会一声,冲着宿殃和顾非敌的方向,直接击发了箭矢。
&ep;&ep;徐云展一惊,喝到:“当心!”
&ep;&ep;梅十三立刻运起惜花步上前,挥刀试图拦截箭支。
&ep;&ep;然而弩机箭支极快,虽被他拦下一支,却还有一支向着宿殃与顾非敌两人袭去。
&ep;&ep;彼时宿殃背对着来人,只听见箭羽破空,下意识就要转身格挡。然而如果转身,他的背后空门便会留给对手。
&ep;&ep;一时间,宿殃腹背受敌,不知该如何处理,瞬间懵了。
&ep;&ep;顾非敌横剑挡开宿殃未来得及收的招式,飞速上前一步,扳着他的肩膀将人半揽在怀里转了半圈。
&ep;&ep;他攥紧长剑,手中剑锋一甩,便将那掠来的箭支打得斜飞出去,没有伤及两人分毫。
&ep;&ep;顾非敌紧张地看向怀中人:“你……”
&ep;&ep;然而,他话还没说出来,宿殃便狠狠一掌击在他的胸口。
&ep;&ep;掌风磅礴,将顾非敌逼得后退数步,仗剑躬身,猛地咳了两声。绸布头巾下,幽黑的双眸中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