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肇同冯侍郎是亲近,可他不沾染这些七七八八的事,要不然皇帝的性子,也不太可能容他与外戚相亲。
&ep;&ep;钟华甄揉了揉额头,心中想法实在过于混乱,只能慢慢压下,不再多想。
&ep;&ep;或许是前世神武帝的名声传得太响,她对李煦有一种近似盲目的信任。
&ep;&ep;钟华甄从前不在京城长大,能听个局势大致就已经不错,皇子公主那么多,她有的连名字都不记得。
&ep;&ep;“世子要是真觉不安,那便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吧,这种事情越想越容易焦虑,”南夫人迟疑说,“太子殿下若是胜了,京城的杂事不会少,到时出去一趟养伤,一个月回来,不会有人起疑。如果太子殿下败了……”
&ep;&ep;南夫人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钟华甄却明白她的意思。
&ep;&ep;她摇头道:“太子不可能会输,他在旁人面前素来稳重,之所以在我面前鲁莽些,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不必拘谨。”
&ep;&ep;南夫人叹道:“京城现在乱成这样,外面应当也不安稳,不如直接回青州,侯爷管理青州,军纪严明,那儿都是自己人,不必担心宫中的贵人发现情况,没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连……也是容易打掉的。”
&ep;&ep;钟华甄轻轻放下手中的书,道:“不用担心,就算再过半个月,也不足三月。”
&ep;&ep;她最近的反应已经好上太多,南夫人不能动太多药,只能在安神方中动手脚,再辅以一些蜜饯酸梅,晚上睡觉都安适几分。
&ep;&ep;钟华甄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让她坐立不安。
&ep;&ep;这种预感在晚上得到了验证。
&ep;&ep;天色慢慢黑了下去,缺月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长公主仍旧没回来。
&ep;&ep;京城安静得有些不同于往常,侯府同样没人敢来吵钟华甄。一个暗探匆匆来报,说长公主的车架遇到郑坛郑长丞,被拦了下来。
&ep;&ep;钟华甄那时困倦,坐在罗汉床上,熬着不睡在等长公主回府的消息,听到他话后,意识瞬间惊醒。
&ep;&ep;她扶着小几起身问:“母亲身边有护卫,又有一队暗卫,怎么会被郑坛拦住?”
&ep;&ep;暗探抱拳道:“长公主回府的路上路遇郑长丞,郑长丞领着兵,穿甲带刀,他人多势众,不少于一千人,皆配强弓弩箭,气势嚣张,长公主没让侍卫出手,暗卫则暗中去向皇宫通风报信。”
&ep;&ep;钟华甄呼吸微微急促,她慢慢坐回罗汉床,手有些抖,又问一句:“京城城门开了?”
&ep;&ep;郑家在京中没有那么多私兵,如果是白天大肆张扬领兵入城,侯府应当收到消息,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是白天进来的,而这时已经入夜,城门早就该关上,有兵卒出现,只能是有人趁夜色开了城门。
&ep;&ep;暗探低头回:“是京兆尹周大人让人开的,郑长丞领一师在京中铲除异己,威武营两万人留驻在京城外,御林军统领叛变,皇宫已经被团团围住。”
&ep;&ep;钟华甄心跳得厉害,周吝这颗世故圆滑的墙头草倒向哪一方,谁都猜不到,但照李煦以前同她说话的语气,他并不成威胁。
&ep;&ep;“东宫怎么样?”
&ep;&ep;临淄的吴将军是厚道之人,已经大方借出四千兵卒,但整顿行装备置粮草耽搁了一顿,这些人还有几日才能到京城。
&ep;&ep;“陛下今晚召见太子,太子不在东宫之中,大司马已经领兵直逼皇宫内院……”暗探头低得越下,“此时恐怕凶多吉少。”
&ep;&ep;大司马是谨慎之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挑着这时间动手,怕是早就知道临淄请兵一事,想压着李煦挫锐气。
&ep;&ep;钟华甄指尖微白。
&ep;&ep;平福气喘吁吁从外边小跑进来,开口便道:“世子,执金吾郑将军派人前来,说邀您去妓坊一聚!”
&ep;&ep;第34章
&ep;&ep;皇宫中的情形要比钟华甄想得严峻得多,大司马在入夜初便已经开始有所动静,皇帝有所察觉,立即让长公主提前离宫。
&ep;&ep;但大司马的人紧守皇宫大门,若非长公主手上有皇帝圣谕,态度强势,她不一定能出得来,只不过没想到一出来,便又遇上了郑坛。
&ep;&ep;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毋庸置疑,但他算不上明君,偶有识人不清,还容易错信他人,为数不多能让人为他庆幸的,是他有一群忠厚老臣,还生了一个好儿子。
&ep;&ep;夜晚漆黑一片笼罩,皇宫四处却灯火通明,月亮隐入乌云之中。皇帝寝宫上书福宁二字,已经被御林军围满,他们刀上都沾着血。地上躺一堆伤亡者,血味熏鼻。
&ep;&ep;大司马着紫袍官服,坐在轿辇上被人抬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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