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所有生徒在校场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候,花仔在苦战兵书。
&ep;&ep;即使姜安城每天只在麟堂待一个时辰,周珉也为姜安城准备了一间单独的房间,以便姜安城备课或是休息。
&ep;&ep;但姜安城兵法韬略已是烂熟于心,根本不用备讲,至于休息——花仔深深怀疑姜安城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两个字。
&ep;&ep;所以姜安城自己从未来过,全归花仔一人用了。
&ep;&ep;一张白纸铺在花仔面前,今天的兵论还没有写出一个字。
&ep;&ep;而脑袋已经快要炸开了。
&ep;&ep;她把笔墨往韩松身边一推:“你来!”
&ep;&ep;韩松:“又我?姜夫子发现了怎么办?”
&ep;&ep;“交了几篇了他都没发现,怕什么?”
&ep;&ep;花仔把自己从折磨中解脱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风长健和姜钦远的声音:
&ep;&ep;“我先来的,你给我靠后边去!”
&ep;&ep;“一步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ep;&ep;“吵什么吵?”花仔在里头吼,“都给我进来!”
&ep;&ep;两人一起从门口挤了进来,风长健比较圆,两人险些卡在一处,眼看又要吵起来,还好花仔过去一手一个,把两人拎了进来。
&ep;&ep;“查到了吗?”花仔问。
&ep;&ep;“简直都不用查,那周士明看上了平阳阁的花魁月娘子,几乎天天去捧场,咱们只要在他下衙的时候去堵他就好了。”风长健道。
&ep;&ep;姜钦远“哼”了一声:“说了你是饭桶,今天是工部巡查的日子,他下衙的时辰一定是比平时晚,从工部衙门到北里又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差不多要到戌时才到。”
&ep;&ep;周士明者,是祭酒周珉的堂兄,时任户部侍郎。
&ep;&ep;跟清水衙门麟堂不一样,那可是肥差中的肥差,国库的银子皆要从他手里过。
&ep;&ep;因此周士明在周珉面前向来是趾高气昂,对周珉肆意嘲笑,从不分地点场合。今天一大早周士明和周珉的马车在麟堂门口相遇,周珉的马车拔了缝,挡住了周士明的去路,周士明便大肆将周珉羞辱一番,扬长而去。
&ep;&ep;当时正是生徒上学官员上值的时候,围观者众多,周珉一张脸憋得紫涨,这会儿还把自己关在学舍里没出来。
&ep;&ep;花仔没有亲见,这一番景象是听韩松描述的,她一听就抓住了重点:“这个周士明很有钱?”
&ep;&ep;“那还用说?户部侍郎,天下大小银钱,都归户部管,他随便捞上一点子,就够祭酒大人过一辈子了!”韩松说着,压低声音道,“据说上次修河堤,他贪墨了大笔银两,导致河堤被冲垮,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他只推出几个户部主事,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可以算是大央第一贪官了。”
&ep;&ep;花仔摸下巴。
&ep;&ep;很好。
&ep;&ep;贪。有钱。还喜欢欺负自家兄弟。
&ep;&ep;非常符合她的目标。
&ep;&ep;她叫来风长健和姜钦远:“想不想给祭酒大人出气?”
&ep;&ep;坦白讲,给祭酒大人出气什么的,风长健和姜钦远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花仔准备搞事情的眼神立刻就打动了他们:“好!怎么出?”
&ep;&ep;花仔微笑了。
&ep;&ep;笑得特别阳光,特别明亮。
&ep;&ep;“哥带你们玩点好玩的。”
&ep;&ep;*
&ep;&ep;北里位于皇城的东北面,西临平江,乃是乐坊汇聚之地。
&ep;&ep;人们都说,平江从北里流过,江水都染上了脂粉的香气。
&ep;&ep;当夜色笼罩住整座京城,北里所有灯便点上,就像风华绝代的美人慵懒地睁开了眼睛,将她的无限风情在夜色中绽放开来。
&ep;&ep;风长健和姜钦远两人自小娇生惯养,头一回穿上粗布衣裳,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十分别扭。
&ep;&ep;韩松则是不由自主向北里方向眺望。
&ep;&ep;花仔靠在墙角磕瓜子,拿脚踹了踹韩松的小腿:“看哪边呢?点子是从哪头来么?”
&ep;&ep;韩松赶紧回头盯着周士明的来路方向,但仍有点魂不守舍,叹息般道:“去一次乐坊,得花好几两银子吧?”
&ep;&ep;“好几两?”姜钦远“哧”了一声,“进门先喝一杯点花茶,就得十两银子。喝酒听曲另算,要点当红的女伎,又另算,完了还要打赏,没有一二百两,别想体体面面出门。”
&ep;&ep;韩松咋舌:“一、一二百两……”
&ep;&ep;风长健道:“你别听他的,他那是打脸充胖子的玩法,一般的不要东要西,五十两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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