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荃迷茫道:我可以吗?
&ep;&ep;她当然听过谢归元的归元军,听过谢归元战场上的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听过她于九州的举足轻重,也暗暗欣羡过谢归元的英姿飒沓少年得意。
&ep;&ep;她梦里未尝不想像谢容华一样活得肆意精彩。
&ep;&ep;但梦里的故事当不得真的。
&ep;&ep;她父母从小教导她安稳平庸是福,即便是后来考上不择书院,贺荃也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有异常人的地方,只想着毕业以后来小镇上教书,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
&ep;&ep;较之她自矜自负的同门,贺荃简直不像是不择书院出来的学生。
&ep;&ep;为什么不可以?
&ep;&ep;她没对不起过任何人。
&ep;&ep;方才见到的新风景展现在她眼前,是片望不到边际尚且荒芜的平原,贺荃洒然一笑,迷惘尽去,向谢容皎再施一礼,我想去尽力一试,多谢谢郎君指点。
&ep;&ep;至于父母,她会尽全力去供养。承欢膝下的事,向来讨父母欢心的弟妹做得比她更好。过几年后他们或许还能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吃个年夜饭。
&ep;&ep;谢容皎还她一礼,转身离开。
&ep;&ep;第14章现形
&ep;&ep;一夜无事。
&ep;&ep;身边江景行睡得正香,谢容皎庆幸自己坚持守夜,否则别说是昨晚来了魔修,贩夫走卒一样入院如入无人之地。
&ep;&ep;院外有狗叫声。
&ep;&ep;现下方寅时过了大半,天色初亮,鸡鸣未起,这声响扰人清梦得很。
&ep;&ep;谢容皎拿起剑出外一看。
&ep;&ep;有个男子正抄起砖头砸狗。
&ep;&ep;狗的腿约莫是被打折了,一瘸一拐地拖着跑不快,男子的手出奇地准,砖头分量重,一块砸过去能被砸出个大血口,起不了身,在那儿发出一声声无用的哀嚎。
&ep;&ep;男子眼睛一亮,折了根带刺的粗树枝,狠狠抽在狗身的伤口上。
&ep;&ep;狗一阵抽搐,叫声凄厉贯耳。
&ep;&ep;男子听得异常舒心。
&ep;&ep;他近日来诸事不顺,当差时什么都做不好被雇主骂个狗血淋头,下工后捧着那么一点可怜的薪水被老婆揪着耳朵说没用。
&ep;&ep;他怕连那么一点可怜的月俸都拿不到得罪不起雇主,碍着妻子丰厚的嫁妆不敢吱声儿,难道连狗都打不了吗?
&ep;&ep;人不敢向比自己地位高或地位相当的人发泄怒火,只好向着比自己地位更低的无辜人撒气。
&ep;&ep;被撒气的人已经没人好给他撒气了,于是一腔怒火尽朝着动物身上倾泻。
&ep;&ep;说到底有谁是真无辜
&ep;&ep;他没来得及抽第二鞭,树枝轻易被一只手拗断。
&ep;&ep;一只很美的手。
&ep;&ep;他书读得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只手的好看,可他知道树枝不配被那只手碰到,碰一下都是它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ep;&ep;谢容皎拗断了树枝,顺手夺过衙役手里剩下的树枝远远一扔,他用了劲,树枝没等落地就化成飞灰。
&ep;&ep;狗冲着他像是感激般低低嚎叫几声,拖着瘸腿伤身跑远。
&ep;&ep;谢容皎眉头微皱,觉出几分眼前男子的不对劲。
&ep;&ep;他运转起凤凰神目的法诀,灵力在他体内流转,熠熠眼瞳里映出衙役身上微不可见的几缕魔气。
&ep;&ep;谢容皎伸手隔空掸去了那几缕魔气。
&ep;&ep;不对,这个点儿他该在家里睡大觉才是啊,怎么会神使鬼差跑到铁匠院子外面来?
&ep;&ep;男子心底丝丝地冒起寒气,不敢多想,拔腿跑得没影。
&ep;&ep;谢容皎回院子里冷酷无情戳醒了江景行。
&ep;&ep;戳醒江景行的人是他,江景行只好没脾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阿辞,有什么事吗?
&ep;&ep;他清楚谢容皎是做不出扰人清梦只为好玩这等事情的。
&ep;&ep;谢容皎摊开手掌,旁人望去自是空无一物,但以江景行的修为,他掌上缠绕的几缕魔气可谓是一目了然。
&ep;&ep;江景行眼神游离:哦,是魔气啊。好的我知道了,让我睡会儿。等等,魔气?
&ep;&ep;看样子是清醒了,谢容皎确定道:是魔气,我方才在院外一人身上发现的,应是福来镇中人。
&ep;&ep;有些奇怪。谢容皎沉吟,我手上魔息与卫娘子身上的很相似,应是出自同一魔修,且魔息微弱但尚未消散,是新近沾惹上的,不会在我们到福来镇之前。
&ep;&ep;书院中潜藏的魔修,福来镇中勒令上供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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