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虽然好用,但是作用的对象却是普遍的,它不能根据我的意志只作用于某一人。而这个曲子由于魔性太强的缘故,似乎对殷苍流的影响要大于齐政。
我最终没能将此曲一奏到底,而是停了下来,齐政脸色惨白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似有不可置信。我平静地对他道:“陛下,并非天下无敌。”
齐政看了我半晌,开口道:“柳寓衍,在你这个年纪,几乎所有人都追求权势名利,而朕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对此不屑一顾。你对皇权毫无敬畏,甚至是厌恶的,你说朕说得可对?”
“陛下,你说得很对。”我回道。
齐政笑道:“你看似心软,其实你比谁都狠心。”
我皱眉,我狠心?不,我确然不曾做过什么狠心的事情。
齐政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继续道:“朕是帝王,理所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高高在上的人,而你――柳寓衍,比朕好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不,我从曾高高在上。
“你定然是不同意朕的说法的,这都不重要。”齐政顿了几秒道,“你说的十年之约可还算数?”
十年之约?齐政他……我盯着他的眼看了一阵,没有看出任何所谓的情意。是他有别的意思,还是帝王的情都太深沉。我不确定,不过,我看着他,诚恳地说道:“算。”
我说完,齐政转身就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间。突然而来,又莫名其妙地就走了。皇帝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
齐政走了,但是殷苍流还在。我转头看向他,蓦地发现他身的气息都不大对,仿佛魔化了似的。空渊、梅九、柳寓澜三人正紧紧盯着他,防止他爆发似的。我正要走过去,被柳重域和天阙先生同时阻止了。我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道:“你们让我去看一下,不会有事的。”两人还是不放心,我只好跟他们一起走了过去。
殷苍流的神情看上去像走火入魔的迹象,我看了看,不知道是任他自生自灭好,还是伸出援手好。刚才齐政说我狠心,我想如果我真的狠心怎么会有伸出援手的想法。只是,我应该狠心才对。当我快决定就此离开时,殷苍流忽然看了过来,眼神说不出地深暗。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瑾儿,果然是你!”
这句话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因为其他人都没反应。这句话对我冲击也很大。这样确定的语气。殷苍流,你究竟是谁呢?那个答案其实呼之欲出,可是我觉得那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心中的疑惑像海水一样蔓延出来,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我抬手将笛子凑近唇,开始吹奏一首据说有这样的名字的曲子,仙女的祝福。
***
“你为何要救朕?”殷苍流问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道:“你是帝王,回去做一个好的统治者吧。”
“朕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道:“如果西临瑾没有记错,西临城爱的人叫池扬。那个人对西临城来说比西临瑾重要多了。”
殷苍流神情砰变,紧紧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一副既兴奋又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记得?”
“你还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殷苍流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热度高了,我听到他说:“西临城从来没有爱过池扬,他唯一心动过的人叫西临瑾,但那太荒谬了,即使对什么也不在乎的西临城来说。”
我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跳动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曾经的西临瑾对父亲西临城有着很不一样的情感,西临瑾也从来不承认。
也许,大概,我的灵魂都带着恋父的因子。
“西临城和西临瑾都不在了,时光不会倒流。”最终,我淡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西临城和西临瑾结束了,但是殷苍流和柳瑾瑜还在。”殷苍流的眼中透着执着。
我摇头,道:“我该走了,他们还在等我。”
殷苍流:“如果没有他们,你会选择……”
“没有如果。”我立刻道,顿了下,我又道,“就算如果没有他们,你也应该知道我会怎么选择。”
殷苍流:“你和齐政的十年之约是?”
“他说十年之后来找我。”
殷苍流眼里流露出深刻的痛苦,半晌他说了一句,我极其惊讶的话。他说:“我是否可以来找你?”
我蓦地瞪大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今生,我不可能错过你,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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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苍流未完的话,我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哪怕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了。我没有回答他就转身走了,他没有跟来,没有再纠缠,我松了一口气。
转出林子,看到柳寓澜、柳重域、天阙先生、空渊、梅九他们,他们都紧张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大声道:“走吧,我们浪迹天涯去。”
“大哥真想浪迹天涯?”
“没错,如果再找一座山,我怕它又供不起我们这几尊大佛,一不小心就塌了。”老实说我前一刻想的也是继续找一座山隐居,但是这一刻忽然觉得游历各地也不错。
“瑜儿,想去什么地方自当奉陪。”天阙先生笑道。
我笑着看了眼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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