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博文…”
&ep;&ep;看到默槿的脸色,柳博铭立刻明白过来,讣告中这个人,同她关系一定不一般,他正想开口安抚,突然默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不断发抖。
&ep;&ep;一直蹲在门口听动静的陆绮也跑了进来,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儿,默槿突然反手抽出桌上柳博铭的佩剑,直攻向陆绮的要害。
&ep;&ep;事发突然,陆绮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剑刃离自己心口越来越近,身体却迟缓地动弹不得。柳博铭伸手一把抓起剑鞘,几大步赶到她身边儿,看准剑尖刺过来的时机,直接将剑鞘套了上去,同时借力将陆绮推了出了门。
&ep;&ep;“把门关上!”柳博铭冲门口大喊了一句,默槿已经甩开了剑鞘,双手像握刀一般握住剑,又向柳博铭杀了过来。
&ep;&ep;柳博铭不敢真的同她动武,只能在躲避间不断喊默槿的名字,可她似乎毫无反应,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ep;&ep;陆绮在外面也不敢乱跑,只能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况。
&ep;&ep;默槿已经杀红了眼,连身上的创口开裂都没有感觉,“默槿!再这样下去你会先倒下的!”见她肩膀和胳膊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情急之下,柳博铭正想直接握住剑刃,近身去敲她后脖子,没想到陆绮突然出现在她背后,举起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接砸在了默槿的后脑勺上!
&ep;&ep;柳博铭吓得瞪大了眼睛,“你”字还没问出口,默槿两眼一翻,直接栽在了地上。
&ep;&ep;陆绮还保持了那个砸下去的动作,整个人也傻在了当场,柳博铭这才看清楚,她手里拿的是楼下大夫用来写字的砚台…陆绮两只手都染黑了,才让人感觉那块东西特别大。
&ep;&ep;“怎…怎么样?”陆绮看了眼地上的默槿,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柳博铭,脸色并不是很好,“你说,默槿醒来知道我给她来了这么一下,她会不会杀了我啊…”
&ep;&ep;柳博铭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应该不会…”
&ep;&ep;“师兄你明明一点儿都不确定啊!”陆绮说话已经带上了哭腔,手中举着的砚台也砸到了地上,柳博铭挠着头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动静的一群女医跑了上来,看到这幅情景,把陆绮和柳博铭都请了出去,说是要给默槿重新换药。
&ep;&ep;今日主事儿的大夫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看着裂成两半的砚台,一个劲儿捂着心口:“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
&ep;&ep;“老人家你别生气,这砚台…我回头叫师父给您送上两块上好的砚台。”陆绮低着头,两只黑乎乎的手把衣摆都揉黑了。柳博铭也在一边儿应道:“对对对,师父他要是不舍的,我就给您偷两块他那儿最好的来!”
&ep;&ep;一听这话,老先生一下挺直了腰背,要不揉心口了也不说要被气死的话了:“这可是你们自愿的啊,此次试炼结束后,我可等着收你们口中那上好的砚台呢。”
&ep;&ep;“是是是,您放心好了,放心好了…”陆绮嘴上一边儿应着,一边拉着柳博铭就往楼上跑。方才那一下是把默槿打晕了,可她要是在换药的途中醒来,那些女大夫们可拿她没办法。
&ep;&ep;“博文…”默槿伸出手,想摸一摸面前虚影的脸,可手刚刚要碰到,那人影便散了。
&ep;&ep;她已经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她这个弟弟了,默槿对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母后的殿前,他跪拜后走过来同自己告别,叫自己照顾好姑母,也要照顾好自己。
&ep;&ep;“不知道这个姓,能够带给你的到底是什么。”这是寥茹云同唐博文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多数时候都是斜靠在软塌上看书,或是看着默槿的背影发呆。
&ep;&ep;按理说被赐了皇姓,是天大的好事儿,可寥茹云总是担忧的,不愿意家中任何人同朝堂扯上关系,却也只是她的不愿意。
&ep;&ep;默槿看着那人影在更远的地方又聚集了起来,熟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而是微微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ep;&ep;她想走到他身边去,可无论她向前跑了多远,人影都在离她相同的距离静静地站着,皱着眉头。
&ep;&ep;“博文…你别这么看着姐姐…博文,姐姐求你了。”默槿很少在他面前自称姐姐,因为唐博文实在太高了,两人年差两岁,可站在一起反而像是默槿小了他好几岁一般。
&ep;&ep;不知道这么追赶了多久,默槿的双腿沉得想灌了铁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分毫,她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揪着自己衣摆,才发现那是她出宫前一日所穿的宫服!再去看,那虚影已经贴着她的脸站定。
&ep;&ep;默槿抬起头,发现唐博文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唐墨歌的脸,狞笑着,盯着自己:“是你害死了他们。”
&ep;&ep;声音尖细,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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