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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过我听说,梁火月的儿子和梁火月一样,都是宁死不屈坚决不从的主。这种主,搞起来肯定爽。不如肖总把他让给小爷玩玩儿,咱一笔勾销。”

&ep;&ep;肖若飞沉默不语,坐在原位,仿佛随时喷发的活火山。大约半分钟后,他腾地起身,拿起酒杯,步步逼近戴江。

&ep;&ep;“戴老板,合作多年,没有义在,也有情分。您关心灿星的片子,肖某感激不尽。”

&ep;&ep;平时算得上爽朗阳光爱笑的人,此刻绷紧脸,嘴抿成一条直线,攥着杯底的手指发颤发白。他微微俯身,伸手,杯口前倾,手指上扬,缓慢地如同凌迟之刀,贴住自己的杯,也裹住了戴江的高脚杯。

&ep;&ep;“这次若合作不成,肖某深感遗憾。来日方长,今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ep;&ep;戴江感受不到肖若飞的呼吸,甚至感觉不到肖若飞这个人。他面前好似悬浮着一团厚重的火药,遇到热流,便能毁天灭地。

&ep;&ep;“但,他现在是灿星的演员。以后不管走到哪儿,和谁合作,签谁,既然他与灿星合作过,我永远当他是我的演员。”

&ep;&ep;话音落,一声脆响,皮肤刹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戴江低眼一看,两只狭长的郁金香杯在肖若飞掌心支离破碎,尖锐的碎片割破手指,刺入掌心,他连眼都没眨一下。金黄的液体缓缓流淌,与赤红的血纠缠,混合成浓烈的粉,暧昧地滑进他的袖口,染湿衣衫。铁锈和酒精的气味来回碰撞,扩散开,塞进二人的鼻腔,也侵占了周围人的嗅觉。

&ep;&ep;只见肖若飞把戴江逼到墙角,嘴笑得发颤,眼里却杀气腾腾,满是血的手拍了拍惶恐的脸,留下一排猩红色的指印。

&ep;&ep;“敢碰顾春来,要你好看!”

&ep;&ep;第22章再也回不去了

&ep;&ep;国外不比国内,如果因肢体冲突进警局,实在得不偿失。白雁南怕事情闹大,连忙藏起肖若飞流血的手,合几张影,而后将他拖走了。

&ep;&ep;回到旅馆,肖若飞气还没消,左手捏着右手,止不住抖,像猛烈摇晃过的汽水瓶,根本碰不得。

&ep;&ep;白雁南小心翼翼凑上去,把肖若飞扶到床上,靠稳,然后从行李箱中掏出酒精和纱布。全都准备好,他才鼓起勇气问肖若飞,让他摊开手。

&ep;&ep;肖若飞机械地照做。他的左手蹭了点血,右手简直惨不忍睹,覆满猩红,两道狭长的伤从虎口横跨到小指,一直往外冒血珠,靠近感情线的位置,还戳着块玻璃碴。

&ep;&ep;白雁南看得直倒吸冷气。他手忙脚乱拔掉玻璃,拧开酒精瓶,直接往肖若飞手上倒。肖若飞却像过载短路的机器,停止运作,疼都不喊一声。

&ep;&ep;帮人疗伤的反而急火攻心,一个没忍住,哭了。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怎么擦也止不住。

&ep;&ep;这回肖若飞终于来了反应。他缓缓抽开手,拿手帕递给对方,讲:“别哭了。”

&ep;&ep;“你伤这么重,就不疼吗……”白雁南抽泣地更厉害。

&ep;&ep;“疼啊,疼得说不了话,能不疼?”

&ep;&ep;玻璃刚划破皮肤时,肖若飞几乎没感觉。他看着血往外淌,挣扎着留下痕迹,融入衣衫,融入大地,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直到白雁南往他手上泼酒精,他才感觉到疼,疼得头发昏眼发白,五脏六腑搅在一起。

&ep;&ep;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闯了祸。

&ep;&ep;同样的错误,他曾犯过一次。那次的后果,花了他整整八年的时间才开始消弭。而这一回影响更大。他的剧组成员正千里之外拼命燃烧,精益求精,为了一个镜头在天寒地冻中摸爬滚打。而他们的努力,很有可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化为泡影。

&ep;&ep;他想补救,不知是否来得及。

&ep;&ep;“雁南,回避一下,我打几个电话。”

&ep;&ep;白雁南听后惊呆了:“不行,我不走。先止住血,你必须先包扎好!”

&ep;&ep;“没事儿,死不了!”

&ep;&ep;“若飞,你想干什么!”白雁南显然急了,不复往日从容,“现在国内是白天,有什么话可以等等再说。这边夜深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总、总之你冷静一点,别再出事……”

&ep;&ep;肖若飞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雁南,看了好一会儿,空气中仿佛突然穿来“嘭”的一声,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愤怒,随着气泡喷泻而出,瓶中只剩下毫无生机的死水。

&ep;&ep;他说对不起,说谢谢,说麻烦你,说了很多很多遍,然后安静地别过头,任由对方摆弄。

&ep;&ep;事不宜迟,白雁南赶忙行动。他压根想不到,当年演急救医生学来的本事,有朝一日居然有这种用途。所有动作要领在他心中滚瓜烂熟,不一会儿,肖若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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