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乡试高中举人,沈轩得令潜入北蛮
童试过后便是乡试。在各省省城和京城举行,照例每三年一次。因是在八月份举行,所以又称“秋闱”。
且说赖瑾自考过童试之后,并未有片刻松散。依旧每日勤背诗书经史,研习策论时文。每十天往扬州发一次家书信笺,其中有小儿言语悉数家务琐碎之事,有濡目想念请安问好之语,也有进学中疑惑未解之难题,部封于信中请赖尚荣夫妇观阅。如此一来,父母儿女虽远隔千里之外,却依旧亲近如故。未曾有半点生疏之感。
转眼已至八月。桂花飘香,天高气爽。接连三场九天的考试过后,赖瑾有些脚步踉跄的走出考场。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向来整洁的衣冠也有些凌乱,站在考场之外,赖瑾抬头看了看日头高悬的天空,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早早守在考场之外的赖家下人立刻赶上前来,躬身笑道:“小爷可是累坏了。快些家去洗漱一番罢。”
赖瑾抿着双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家去不提。
到家之后,合家老小难免垂问一番。赖瑾强忍着疲惫与恶心感略说了几句,众人瞧他太过难受,也不再细问。这厢赖瑾归房后只做了简单的洗漱,便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这一睡便一直睡了三天两夜方才醒转。再次醒过来的赖瑾只觉得天都是蓝的,空气也越发清新。人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只觉得什么都好。
大丫鬟锦香立刻捧着清水给赖瑾梳洗,然后将厨房早就备上的清粥小菜端上来,赖瑾吃了两碗碧梗粥,方才觉得腹内有了七分饱。立刻换了衣物前往正堂给赖嬷嬷请安。
彼时赖嬷嬷正抱着赖瑜小包子顽耍,长的白胖胖圆滚滚的小包子一见到哥哥的身影,立刻张着手臂“抱抱”的大叫。赖瑾轻勾嘴角,上前两步将挣扎不休的小包子抱入怀中。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小包子立刻将脑袋放在赖瑾的颈窝处,一双小胖胳膊也牢牢圈着赖瑾的脖颈,乖乖挂着不动弹了。
赖嬷嬷见状,不由得好笑道:“好没良心的小东西。见到哥哥就把太祖母给忘了。”
赖瑾嘻嘻笑道:“瑜儿是怕太祖母劳累坏了不忍心,方才钻到我这怀里。想着哥哥左右年轻力壮,是累不坏人的。太祖母年岁已高,合该享福受乐才是。他这是孝顺呢!”
赖嬷嬷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摇头说道:“就你这猴头会说话,黑的经你一说,也成了白的了。”
顿了顿,又关切问道:“身子可觉得好些了?”
赖瑾颔首笑道:“已经大安了。请太祖母放心。”
赖嬷嬷不免轻声叹道:“之前总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如今看来,这读书也不是个清闲的事情。每每下场一次,都跟得了一场大病似的。真真叫人担心死了。”
赖瑾见状,少不得开口劝道:“只是我年岁尚小,体力不支罢了。我正想着如今乡试已过,约有一两年的闲余时间。除了必要的温书复习之外,我竟想着多多练习弓马骑射,也好叫身子更壮实一些。”
赖嬷嬷闻言,颔首附和道:“不论怎么说,练武强身,总是好的。”
赖瑾遂接口说道:“更何况我们家原本就是武将起家。如今我和爹爹虽说走了科举的路子,但世人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哪怕是为了承袭家学,也好勤练武艺,免得将家里的底子丢了。”
赖嬷嬷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只是练武太累,怕你小小年纪经受不住。”
赖瑾开口劝慰道:“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我又不是想学着先祖上战场厮杀,竟也不必如同他们一般。”
赖嬷嬷闻言,细细琢磨倒也正是这般。遂开口说道:“你大爷爷弓马不错,你二爷爷枪法不错。你想学哪个?”
赖瑾眼睛一亮,他长了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这个缘故。不免开口问道:“太祖母这话是怎么说?”
赖嬷嬷闻言,遂开口一笑。将老一辈的故事缓缓说给赖瑾听。
原来当日赖家老祖宗随同荣国公作战,练就一身好枪法。至卸甲归家,便任了荣府管事一职。次后生了个儿子,便娶了主母家的陪房也就是赖嬷嬷为妻。赖嬷嬷进门三年生了赖大和赖二两个。老爷子闲来无事便教导两个孙子练习弓马,以备将来。岂料这二孙子很有天分,一支长枪使得纯熟,大孙子却怎么也不行。倒是打弹弓挺准的。这赖老爷子一发狠,就求了当日在军中的老伙计一个擅长使弓箭的来教导赖大,次后赖大果然有些天分,这弓箭上手虽说不至于百发百中,但十能中之八、九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只可惜自此过后,无论边塞再是动荡,荣宁二府上的主子再也没有沙场点兵、奋勇杀敌的人物。到了赖尚荣这一辈儿上又部弃武习文走了科举。赖大和赖二两人一身本事竟无用武之地。
赖嬷嬷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百年世家,老祖宗滚刀淌血杀出来的一场富贵,为的也就是子孙更好。岂料如今这东西二府的爷儿们竟然成了膏粱纨袴之辈。百年世家后继无人,也不知道这等富贵能不能长久了。”
赖瑾自然知道原著最后,荣宁二府萧条败落的下场,倒没想到赖嬷嬷竟于此时就看破了后事,怪道原著中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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