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短短几天,宋晚薇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几十岁,镜子里的自己容貌不变,只不过面色稍微苍白那么一点点,整个人憔悴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宋晚薇却能看到自己满眼的沧桑。
&ep;&ep;“我就说你应该好好待在医院里。”
&ep;&ep;把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之后,阮廷琛才看到宋晚薇绷带里渗透的血,他恼恨自己回来没有第一时间让医生检查,方才出了好多的汗,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ep;&ep;“你看,跑出去,这么多的伤口,感染了该怎么办?”
&ep;&ep;阮廷琛贴着宋晚薇,帮宋晚薇穿好了衣服,重新把她抱到病床上,柔柔开口,和之前判若两人。
&ep;&ep;“好好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叫医生。”
&ep;&ep;明明床头就有呼叫铃,但是宋晚薇偏偏就不去提醒阮廷琛,只有阮廷琛离开后的空气,才让宋晚薇觉得那是真正的空气,里面满是轻松和舒畅,延展在胸腔中,波及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这才是真正的活着,宋晚薇想,不像是麻木的将死之人,尚还能欣赏世间唯一的美好。
&ep;&ep;“这又是怎么回事?”
&ep;&ep;一声掀起宋晚薇的衣服查看伤口:“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火葬场,病人现在行动不方便,你们做家属的怎么就不能多上点心?本来是简单的外伤,非要把它搞得很严重吗?”
&ep;&ep;医生对着宋晚薇说严厉的话,但是话风确实冲着阮廷琛的,宋晚薇在心里稍微替医生捏了一把汗,阮廷琛这样的人,向来只有别人冲他发脾气的份儿,从来没见过他能忍受谁的脾气。
&ep;&ep;“知道了,谢谢医生,我下次会注意的。”
&ep;&ep;阮廷琛很是听话的点头认错,让宋晚薇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终于泛出来一丝丝的涟漪,这样的阮廷琛,是宋晚薇不曾见过的阮廷琛,他与她争辩,为柳蓁驳斥她,总之阮廷琛的世界里,是受不得一丝丝的委屈的,眼下他这个样子,倒是莫名的生出了些许的可怜。
&ep;&ep;“家属真的要上点心。”
&ep;&ep;医生临走的时候,路过阮廷琛说:“病人在车祸后一般都会有强烈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她还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现在能精神正常的和你对话已经很难得了,千万不要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了。”
&ep;&ep;医生苦口婆心。阮廷琛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看着宋晚薇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疼惜,丝毫都不去掩饰和遮盖的疼惜。
&ep;&ep;偏爱有时候就是突如其来的,爱和偏爱不同,如果说阮廷琛以前只是爱宋晚薇,那么在今天的某一个时刻,他知道自己变成了只爱宋晚薇。这是一种执念,佛说:“执念是一种苦,放下执念,才得修行。”
&ep;&ep;但是阮廷琛竟觉得如果执念是宋晚薇这个人的话,倒也不是一件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ep;&ep;阮廷琛成长的环境是很安全的,但受到的教育都是很犀利的,生活在商场里,规避风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而现在,对于处在劣势的阮廷琛,继续偏爱宋晚薇显然是一件不那么聪明的事情。
&ep;&ep;但是世界上的聪明人何其多,拥有宋晚薇这样的快乐却不是很多。
&ep;&ep;沉浸在医生话里的人不知有阮廷琛,还有宋晚薇,“精神”这两个字呆在宋晚薇的脑袋里久久挥之不去,或许,这才是真正帮她逃开阮廷琛的办法。
&ep;&ep;阮家的老宅,两个孩子已经有一天都没有出门了,阮老夫人和柳蓁坐在沙发上,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最终是阮老夫人先忍不住,问柳蓁:“你怎么打算的?”
&ep;&ep;凉风钻进门,柳蓁还穿的很单薄,不知道是被自己阴暗的想法吓到还是真的是被冷到的,柳蓁捂着嘴,别扭的打了个喷嚏,才回话:“伯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p;&ep;阮老夫人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对于柳蓁的假意只是懒得拆穿而已,从那天满身酒气的柳蓁和面色不快阮俊彦被带回家的时候,她就知道柳蓁想要做什么,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那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呢?
&ep;&ep;“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坦诚一点合作,就凭你是利用不了我的。”
&ep;&ep;在商海浮浮沉沉几十年,而柳蓁是一个出生在书香世家的人,她只要有一点坏心思就会写在脸上,也就是阮廷琛对柳蓁有那么一点年代滤镜,所以才几次三番的着了柳蓁的道,这并不代表曾经很是讨厌他的阮老夫人也会重蹈阮廷琛的覆辙。
&ep;&ep;柳蓁的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人这样有想法的动物总是需要一块遮羞布的,现在阮老夫人把柳蓁的遮羞布全部解开,让柳蓁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在阮老夫人面前就像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曾经那些自以为是的伎俩在她的眼睛里不过都是些小儿科的打打闹闹罢了。
&ep;&ep;“伯母,我确实是想嫁给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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